王赞在余杭停留了一个星期左右,王小北家里的事就算是彻底落幕了,而他却忽然觉得无所事事了起来。
之前,白濮一直跟他相处在一起,王赞就把中心都给放在了对方的身上,如今白濮回到了大马,王赞就觉自己居然无事可做了。
还有三个月左右的时间,总不能就这么无所适从的煎熬下去,那人都有可能会呆傻了,王赞就决定先离开余杭了再说。
“你这一走啊我的心还感觉空落落的,反正你媳妇也不在,你又没地方可去,关键是咱俩都在守空房,不如你跟我在一起搭伙过两三个月得了”临走之前,王小北拉着王赞去吃饭,然后苦口婆心的劝着他跟自己混。
王赞悠悠的喝着酒说道:“谁说我没有事情干的?我还有本职工作呢”
“作为一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我觉得你还是非常称职的,大哥我认识你多少年了,你啥时候工作过啊?”
“赊刀人啊,家传祖业,都好几十代了”
王小北愣了愣,摇头说道:“别闹了,多少年了我都没见你往出送过那些破菜刀”
王赞苦笑着说道:“你还别说,我确实摆过一阵的摊子,只不过没啥效果罢了,现在已经不太流行这一行了,知道的人也少了,一年半载我看能开张一次就不错了。”
赊刀人这一行虽然没断,但这行业也给绝迹了差不多,在王凤饶之前的时候,赊刀人还在走街窜巷的赊着菜刀,因为那时候世道不是很太平,人们所求的有很多,而且民间的传言也不少,所以王凤饶在大街小巷游荡着,一月总会有几宗生意来光顾的,而等到了王仙芝这一辈的时候,赊刀人这行业延伸性就开始一落千丈了,他正好赶上了破四旧的那个年代,基本上封建迷信这一类的都給一棒子打死了。
再到王惊蛰的时候,基本上江湖上已经快没有赊刀人的传说了,哪怕是知道的也是老一辈人了,而此时的年轻人多数都是唯物主义者,他们对于赊刀人的了解仅限于是在网上看见的那点消息,而且信不信的还不好说。
王赞这这一代的赊刀人,他也只是延续了王家的这个传承,而似乎没有任何扬光大的可能了,就像他说的那样,这一行啊一年半载都未必能开张了,国泰民安世道太平,还需要赊刀人去预言什么?
生意不好归不好,祖业肯定是还要接着往下干的。
“那你下面打算要去哪里啊?”王小北见他不愿意在余杭呆着,就说道:“要不去蒋哲那逛逛啊,他在京城也不知道混得咋样了,之前就通过几次电话,也没详细聊什么,大家都很忙平时也见不到面啊”
王赞听他这么一说,想想好像也是个道理,他在浙大的时候也就认识了这几个人,毕业之后各奔东西都有自己的一摊要忙,平时很难聚拢在一起,也就他相对来说空闲点了。
“也行,左右去哪都是一样,那就去趟京城吧……”
隔天,上午的时候王小北送王赞去京城,路上的时候给蒋哲打了两个电话,但是对方都没有接,估计可能他是在忙着呢。
到了机场之后取了登机牌,王赞跟王小北告别,九点多就上了一趟航班,两小时后降落,他又给蒋哲打了个电话,这回对方接了,语气有些意外但却显得挺疲惫的问道:“刚才我给小北打了电话过去,说是你来京城了?”
“啊,刚落地,还没走出机场呢,本来想让你过来接我的,但你那电话没打通,得了,我自己叫个车过去吧,你给我地址就行了。”
“我你手机上,你直接过来吧”
“好叻……”
片刻后,王赞接到了对方过来的地址,显示的是一家清吧的位置,他从机场出来后就叫了一辆车,赶了过去。
一个半小时后到了地方,给蒋哲打了电话,对方让他直接进去就行了,人就在这个清吧里面呢。
王赞进去之后现里面空荡荡的也没有人,只在吧台那趴着个身影,旁边还放着一杯酒,王赞走过去后蒋哲就抬起头,然后呲着牙笑了笑。
王赞顿时一愣,许久没见蒋哲的样子到还是长得那个样,只不过人看起来却憔悴和萎靡不振了不少,下巴上胡子拉碴的,头蓬松,眼珠子通红,就跟干了一天一夜的体力活然后还没吃饭一样。
再看他手边放着的酒杯,居然是高度数的伏特加,而且还已经喝了大半瓶了。
“哗啦”蒋哲给他倒了杯酒,说道:“来,正好碰上了,过来陪我喝一杯吧”
王赞无语的说道:“不是,大哥这是啥日子啊,才中午过一点就喝成这样了,你这是从几点开始的啊?”
吧台里的调酒师说道:“他啊?九点多就过来了,肯定是刚起来,来的时候眼屎还有呢,然后就一直喝到现在了,这还是我偶尔拦了他一下呢,给他兑了些雪碧,要不然这一瓶早就喝没了”
蒋哲瞪了他一眼,说道:“谁起来后就过来了,我明明是一夜没睡,知道么?”
王赞和调酒顿时无言以对。
王赞掏出烟来,递给他一根,然后端起酒杯碰了下后就问道:“有心事啊?”
王赞的这三个室友里,性格都各有特征,不过要论稳一些的话那就得属蒋哲了,这也跟对方的生活环境和家庭氛围有关系,尽管他们彼此都没有打听过对方的家底,不过相处的那段日子里,大家基本也都各自品出来了。
蒋哲是京城本地人士,家里应该有一些关系和人脉,但位置不会坐的多高,要不然他也不会从京城跑到余杭去念书了,他毕业之后回来,似乎是家里给他安排了个公务员的工作,一晃几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努力到哪一步了。
蒋哲喝了一口酒,抽着烟说道:“心事是有,但是谁也帮不了忙啊,你啊就别跟着我费心了,跟着我喝点酒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