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一本全都集合到了陇西的李家大宅。
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是,从王仙芝开始算起,到王惊蛰和小草,王冬至和唐大,然后就是王赞跟铁定会入门的白濮了,这是王家在多年以来汇聚的最全的一次了。
而挺讽刺的是,凑齐了这么多人,居然是为了解决白濮命运被诅咒的问题,而不是为了阖家团圆。
纵观王家多年来的经历,凑人凑全了,可谓是相当奢侈的一件事了。
“其实,你知道么?在大马,家里的时候尽管我知道父亲和哥哥对我都很不错,但我却始终都没有感觉到过家里的温度,可能是因为家中环境和氛围的原因,我们都不会将感情表达的太过明显,商人的感情总归会显得跟正常人的情感是有些不同的,比如充满了市侩?”白濮挽着王赞的胳膊,可以看得出来她脸上的表情露着很明显的感激:“但是在你家,我感觉到了什么叫做温情,从爷爷到姑姑他们都在为我而奔波着……”
王赞将他揽在了怀里,轻声说道:“都是一家人,讲究的就是付出,我虽然不能踏着七彩祥云去接你,但却可以让你没有遗憾,至少,也得要过了这个坎”
白濮生日的前一天。
渭河边上,白濮静静的坐在一棵老树下,眺望着远处的河面,这时候的陇西李家大宅里,王家的人应该正在努力的商讨着,该如何在一天之后将她从逆境中给拉回来。
白濮于是独自一人来到了河边,其实她的心思并没有在这上面,而是看着河面的时候脑袋里始终都在回忆着自从跟王赞相识以来的一点一滴。
白濮的念头也就只有一个。
人生如此,还能有何求?
女人这辈子,能有个为你赴汤蹈火的男人就足够了,这看起来似乎是平常和简单的一件事,但绝大多数的女人却未必能够伸手够的到。
王惊蛰的书房里,几位王家的大佬齐聚一堂,王赞搬了把椅子坐在角落里。
这个家庭会议,将会最终决定白濮的问题,在明天到来的时候要该如何解决了。
王赞先是又将白濮的事给说了一遍,尽管之前都给他们已经讲过了,不过临近眼前还是挺有必要复习一下的。
王赞讲述完之后,书房里面有那么一瞬间是鸦雀无声的,而这种状况却让王赞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先前几天王家大佬们的讨厌他并没有参与到其中,不知道爷爷他们都商量出了什么定论,所以一看他们的表现,心里就有点没底了。
王赞搓了搓手,然后舔了舔有点干的嘴唇,说道:“爷爷啊,爸,大姑,你们这到底是咋商量的啊,倒是说话啊,这给我整的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了,能不能照顾下我的这焦灼的情绪呢?”
看着焦虑的王赞,王惊蛰就跟训儿子一样的呵斥道:“多大个人了你?就不能稳一点么,说话办事怎么还跟狗撵的一样,你就是火烧眉毛了,那不也得一点点的捋么,你急躁个什么!”
王赞语气一滞,挺没底气的反驳了一句:“这是我媳妇,真赶上不是你媳妇了……”
王惊蛰瞪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的转过脑袋,然后翘着腿点了一根烟,说道:“行了,咱们也别让这孩子在这干着急瞪眼了,都说说什么问题吧,满弓就从你开始吧”
吴满弓顿时一愣,挺不解的说道:“就我辈分最小,经验最少,咋还让我先说干啥呢?”
王惊蛰摆了摆手,说道:“正因为你经验少才让你先说的,免得浪费时间么,快点的别墨迹”
吴满弓一阵无语,想了想之后,弱弱的说道:“我们现在最难的一点是,关于白濮的问题没有任何借鉴的地方,查过古籍,也找过野史,可无一例外的是这种事以前根本就没有生过,所以就给我们造成了一种无处下手,要摸索的状况,无非就是不知道该从哪下手啊”
王惊蛰无语的说道:“你搞啥呢?你说的这些是最浅显的问题,大哥,我是问你意见呢,不是让你说废话呢”
唐大抬腿踢了他一脚,说道:“你好好说话,我们巫门的优秀天才,让你这么点评啊?满弓,别管他的话,你继续往下说”
吴满弓干咳了一声,缓缓地说道:“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想个办法,先演习一下呢?”
王惊蛰朝着唐大冷笑道:“你看,这不还是跟脱了裤子放屁一样么,你告诉我上哪找个演习的目标去”
唐大顿时无语。
白濮的问题是绝无仅有的,以在场这些人的见识,他们都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状况,那吴满弓说想找个目标来演习的可能,自然也就不能成立了,如果他们真有一个可以参考的机会,那最后成功的可能性当然也会增加不少的。
他们现在问题的难点也就是在这了。
王赞在旁边听着,心里就有点凉了,大佬们现在还没把难关给攻克啊?
吴满弓说道:“我们要不要回忆下当年,我叔的经历?”
“回忆我干什么?之前不是已经都商量过了么,我的模式并不适合用在白濮的身上……”王惊蛰皱眉摇了摇头。
当年王惊蛰为了破掉自己身上的天谴,他和王仙芝还有王冬至甚至还得算上早前就已经死了的王凤饶,两代人人足足抗争了能有二十几年,最后才为他争取了这个机会,然后算是如履薄冰的走了过去。
但白濮这里就不行了,先两人的问题根本就不是一回事,那就不能老调重弹了,再一个就是没有那么多合适的条件。
“不是,你们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说的回忆是只其中的某一段”吴满弓心里也很诧异,自己的提议很难让人理解么,怎么说到现在了还没有人附和呢,咋的,这是我天剑走偏锋了?
没想到,一直都没怎么说话的王仙芝忽然点头说道:“满弓的意思我知道了,我觉得可以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