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盛喃抱找人开好瓶的饮品往回走, 玻璃瓶里散发浓郁醉人的果香。
“这个果汁一很好喝，”她沙发角上坐下, 问靳一，“你真的不要吗？”
靳一侧靠沙发椅背上，手半支额头，闻言从杂志里抬眸：“你自己选的？”
“嗯，我选的一错不了。”盛小白菜骄傲发言。
靳一无勾笑，垂回眸：“嗯，那你喝吧。”
盛喃绷脸：“你不信任我？”
“不是, ”靳一说，“我不喜欢甜的。”
“…哦。”
盛喃将信将疑地转回去, 单手抱圆滚滚的琥珀『色』瓶身, 把那种浅『色』『液』体倒进另一只手中的杯里。
放下瓶子, 盛喃双手抱杯，抿了一。
舌尖顿了一秒, 小姑娘慢吞吞皱眉, 低头。
果香确实很浓郁，但是好像浓郁得有点过头了。
也尝不出是什果子, 有点混杂, 前味明明很甜，后调却返回一点由浅及深的苦味涩味。
“不好喝？”
她身后传回那人抬眸的问询。
盛喃一秒绷住表情, 顽扛：“怎会，我选的当然不会有错, 很好喝的。”
“嗯。”
盛喃转回以后就再次皱起眉心, 一边腹诽这是什奇奇怪怪的果汁味，一边抱玻璃杯坚强地又抿了几。
本她是想，怎也要把杯里的喝完, 瓶子里的就可以不碰了。但是随『液』体入的次数增加，那种淡淡的苦涩感被她适应以后，香甜顺滑的感就慢慢麻痹了她的味蕾。
味道好像，确实不错？
盛喃迟疑放下玻璃杯。
她纠结还要不要再倒一杯的时候，小别墅的门铃突然响起。
客厅里刚起的喧闹安静了下，裴朔扫视一圈，疑问：“还有人吗？”
“有几个职高的学找我搞跨年party，我就让她们一块过了，”毅华朝裴朔他们使了个『奸』笑的眼神，“全是女生哦。”
“哎那还磨叽什，”裴朔旁边坐的人一拍大腿，“赶紧给人开门去啊，怎能让女生久等呢？”
毅华让旁边的男生去开门，转回后无情嘲笑：“早就听说安乔男女比例全市最大，果然啊，瞧你那点出息。”
“滚滚滚，我们安乔好得很，数量少但质量高，”男生朝裴朔另一边冷脸坐的黎雪晴一指，“黎校花，安乔门面，服不服！”
毅华旁边蹲的也是他职高校的，闻言笑探头：“不对啊，你们安乔门面不该是一哥吗？上个月他各种角度的偷拍照就已我们职高满天飞了。”
裴朔都惊讶：“流传度这广吗？”
“这是真的，”毅华点头，“我们班还有女生搭伴要一起去安乔他呢，可惜你们门卫严，把她们逮出了。”
他们聊天时候也刻意压，沙发又是环形，盛喃坐最边上听得清楚，她不由得笑弯起眼，微微转身戳了戳自己侧后那人：“你职高都这有名了呀。”
靳一随应了。
盛喃：“那你说，要是开一个收费参观项目……”
靳一翻页的手指一停，懒挑起眼：“？”
漆黑眸子里抹点凉淡情绪，似笑非笑的。
盛喃一怂，连忙若无其事地转回去，抱起瓶身给玻璃杯又倒了一大杯。
靳一打算她计较，长睫一垂，刚要落回视线，目光就女孩手指间的玻璃杯上停下。
浅『色』的『液』面慢慢攀升，边缘泛起微小细碎的泡沫。
靳一托书的冷白指节轻轻一扣，合书。
“你拿的是果汁。”
“嗯？”
盛喃拿起杯子，刚要回答，别墅玄那边安城职高的几个女生就进了。
人未到，浓郁的香水气息先扑面而。
盛喃慌忙拎起桌边纸巾，盖住脸：“…阿嚏。”她努力憋但憋住，音压得小小的，代价是眼泪都差点憋出。
靳一冷淡皱眉，抬眼。
正此时，沙发对面响起惊神的议论：“我靠，乔娜娜怎也了？”
毅华得意地笑：“怎，只准你们安乔校花，不让我们职高校花也『露』『露』脸啊？”
“不是。”裴朔旁边那个男生欲言又止，偷偷往靳一这边瞟了一眼。
“？”毅华扭头。
最后一个进的脚步就停坐沙发边角的盛喃旁边。
她刚团起纸巾想扔掉，视线就被一双踩高筒靴的『裸』.『露』的长腿遮住了大半。
盛喃懵了下。
她应该有一个喷嚏把自己打得穿越到夏天吧？那，外面这个天寒地冻的温度，『露』膝盖真的不会冻出老寒腿吗？
“靳一，好久不见了呀，你最近怎不去台球室玩了？”
盛喃懵的空隙里，头顶响起带笑的娇柔音。
于是盛喃更懵，这次她抬头，终于清这个拥有美丽长腿的、长相艳丽的……
盛喃不知道该用女生还是女人形容对更合适。
靳一她身后微微直身。
而女人的视线好像完全到盛喃，径直落靳一身上。
于是夹两人中间，小小一只的小姑娘绷了几秒脸，无聊地低下头，抱起怀里的杯子，又喝了一大。
“咕咚。”
安静的客厅里特别响亮。
“……”
盛喃呆了两秒，晕红顿时从她细白的颈一直染上脸颊。
靳一扬起的眼尾冷意褪去。
他落回眼，薄唇间情不自禁地逸出低笑。
跟这一笑，原本安静得接近尴尬的气氛顿时被笑铺满了。
更加窘迫的盛喃气得想扭头恶狠狠地瞪那人一眼，但是还得及付诸实现，她头顶后就有人压近了身，线尚且轻哑带笑：“我不认识她。你喝得小点，也不怕呛。”
这两句有用多明显的量，但足够左右几人听清楚了。
站两人面前的乔娜娜只滞了一下，很快就轻飘飘地叹：“也是，我差点忘了，一哥见过的女人多了去，哪轮得到对我有印象？”
说，乔娜娜俯了俯身，几乎是突然凑近到盛喃面前二三十公分的地：“那这个小妹妹，是一哥什时候认识的？”
盛喃猝不及防，被她吓得本能往后一躲，后背就撞进靳一怀里。
抱的玻璃里『液』体晃了晃，差点洒出。
盛喃惊魂甫，懊恼抬眸，可惜张之前，她先见了乔娜娜妆容艳丽的脸蛋下面，低领上衣前『露』出的那一片白花花的汹涌。
盛喃的视线像是被烫了一下似的，立刻惊慌地跳开，脸颊也跟抹上一层嫣『色』。
好，好大。
小白菜心虚地又压了一“果汁”。
可惜有效果，反而好像更燥，她感觉自己脸颊已热得要冒烟了。
而此时，扶住盛喃后，那个冷得像要掉冰碴子的线微微抬起：“你屁事。”
一句就把盛喃冻回神。
“……？”
客厅一静，众人惊愕聚目。
虽然多数人早就知道或听说靳一的脾『性』，但对乔娜娜也能这不假辞『色』，他们是完全想到的。
乔娜娜显然也想到，可她只是愣了一两秒，面上笑容更盛：“这护吗？难道是一哥你女朋友？”
这次不等靳一开，她径直望向盛喃：“哎，小妹妹，你是靳一的女朋友吗？你怎都不说呀？”
盛喃绷了几秒。但随乔娜娜音一落的，还有那些故意制造音打破沉默、但都偷偷瞄这边的余光。
众目睽睽下，盛喃终于绷不住：“不是。”
“咦？竟然不是啊？”乔娜娜笑起，直身，“那你们两个怎坐得这近——”
“你听见我说的是。”靳一沉打断。
乔娜娜停了一会儿，笑：“可是我想当你女朋友嘛。就算你骂我，我也忍不住想管你的事呀。”
“……？”
盛喃惊得仰头。
其余人的反应也比她好到哪儿去。
“你们学校这个乔娜娜是真不怕啊？”裴朔带的一个男生靠毅华身边，压低。
毅华脸拉得像苦瓜：“她不怕我怕，要早知道她这样那我肯不让她们过了。”
“那现怎办？”
“还是我——”
“乔娜娜是吧？”中间沙发的裴朔忍无可忍地开，语气不爽，“我哥的事儿跟你系，也轮不你管，你喜欢他怎了？喜欢他的能从安乔排回九中去，你算老几啊？”
乔娜娜之前都什大的变化，此时才裴朔的下有点撑不住笑了：“朔哥，你好凶啊。”
“少他妈跟我这一套，”裴朔直接起身，“你不就仗盛喃这儿吗，台球室那会儿你怎不敢试试？她要不搁这儿挡，你我哥惯不惯你那点臭『毛』病！跟谁装腔拿调的呢！”
“……”
乔娜娜脸上笑意彻底了。
毅华家的客厅里一时安静得可怕。
“好吧，你们厉害，我们去旁边，给你们让地。”乔娜娜挽手包，跟前面停站的几个姐妹示意了下，径直往客厅里面紧挨的餐厅过去了。
眼见她就要过去了，临拐角却又突然停下。乔娜娜扶墙边回头，突然妩媚地笑了笑：“原你叫盛喃啊？”
盛喃一顿，抬眸。
“我觉得不是男女朋友的，坐那近对女孩子很影响名。而且我刚刚那样问了，一哥都说你是他女朋友哎？”乔娜娜娇柔笑，“我他对你根本上心吧？”
“『操』！”刚坐下的裴朔砰地撂下手里拿起的杯子，“真他妈以为我不打女人是不——”
“裴朔。”靳一出。
“……”
裴朔额头青筋都绽，凶横地瞪乔娜娜，这才压下情绪，负气地坐进沙发里。
乔娜娜洒完“钉子”，已跟几个姐妹转进餐厅去了。
客厅里安静了下，几个男生连忙打圆场转移题，把聒噪带得过尴尬。
盛喃回神，敢回头自己身旁那人的神『色』，她小道：“嗯，你也到了，不是我不讲义气不帮你挡桃花，是这个段位太高了。”
靳一：“你想回去？”
盛喃想了想，严肃摇头：“那不行，像我夹尾巴跑了。输人不输阵，不能这样——哦，有了！”
“？”
“黎雪晴！”盛喃飘过客厅的目光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场自己最熟悉的女生，虽然未必是良『性』的熟悉。
黎雪晴被她喊得一愣，本能皱眉：“干什？”
“我有一道英语语法题，想跟你讨论一下。”
黎雪晴不满：“我为什要跟你讨论英语——”
“你今晚进前还说谢谢我呢，”盛喃咕哝，“原只是头上的啊。”
黎雪晴：“……”
裴朔正好稍微消了火气，听见以后不解地黎雪晴：“你为什要谢盛喃？”
黎雪晴面无表情地起身，微微咬牙：“走、吧。”
盛喃笑容一扬：“嗯。”
小姑娘似乎是起身太急，还微微晃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站稳了，拎上背包，又抱起玻璃瓶杯子，朝里面走去。
毅华被裴朔瞪了一眼，立刻反应过，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身：“旁边房间，投影仪屋，你们可以那边玩，或楼上也行！”
黎雪晴冷脸过去：“就旁边吧。”
“好好，我带你们过去。”
“……”
毅华把盛喃黎雪晴送到客厅隔壁的房间里，又送过一些零食，就乖乖把门带上了。
盛喃放下背包，从墙根拖过一只豆豆袋，抱手机趴上去。
黎雪晴去另一个角落坐了。
两人各玩各的，非常默契地一忘记了说好的“讨论英语题”。房间里很安静，只偶尔有玻璃瓶身轻碰杯，磕出清脆响的动静。
不知道过去多久，低头手机的黎雪晴突然说了：“你们为什一起。”
房间里又安静几秒。
“嗯？”趴豆豆袋上的女孩茫然回头，“你跟我说？”
黎雪晴抬眼，冷哼：“房间里除了我就是你，不然我是跟鬼说吗？”
盛喃：“……”
别墅落地窗就是这个坏处。
顺房间窗户望出去，一片幽黑，衬黎雪晴的，这大半夜的特别“应景”。
外面夜『色』里好像有什东西动了下。
盛喃立刻收回目光。她慢吞吞抬起玻璃杯，壮胆似的抿了一，然后才把下巴垫到手背上，她玻璃杯边上晃得人晕乎乎的光，过了一会儿才轻反问：“我们为什会一起啊。”
“全安乔都知道靳一对你不一样，为了你回校，为了你考年级第一，为了你打架上黑榜进务处，”黎雪晴一顿，仍是抬头地冷笑，“还是你要说自己不喜欢他？”
盛喃绷脸：“他那好，为什会有人不喜欢。”
“……”黎雪晴忍下摔手机出门的冲动，“那你们两个为什会一起？”
盛喃沉默片刻，突然笑起：“原你也这八卦。”
黎雪晴恼羞成怒地抬头：“我才不是八卦，最多是无聊——”
一顿。
几秒后黎雪晴从椅子里起身，往趴豆豆袋的小姑娘那边走了几步，然后蹲下，拎起那只空了的玻璃瓶：“你把这一瓶酒都喝了？”
“？”盛喃『迷』糊仰头，“什酒？我这是果汁，g-u-o，果，zh-i，汁。”
黎雪晴欲言又止，最后气得放弃这个俨然醉了的说。
她起身就要往外走。
踩地板临近房门了，黎雪晴突然听见身后豆豆袋里，响起闷闷的轻：“我不知道他为什不提，但我不能提……”
黎雪晴身影停下。
即便心里说几遍“我不八卦”也用，黎雪晴控制不住自己转过身去，问：“你为什不能。”
趴豆豆袋上的女孩慢慢翻过身，爬起，双手握玻璃杯，已混了焦点的眼瞳前竖起一根细白的手指：“因为我要做一件坏事。”
黎雪晴愣住：“坏事？”
“嗯！”喝醉的小姑娘握玻璃杯，重重点头，“一件特别特别特别坏的事。”
黎雪晴慢慢皱眉，随即又松开，冷笑：“就你这种又白痴又情心泛滥的，能做什坏事。”
“你不懂，”盛喃慢慢摇头，然后趴到并屈起的膝上，她侧头，音很轻，又好像很难过，“做了他就不会原谅我了。”
黎雪晴更紧地皱起眉头。
好几秒过去，她才回神，脸上划过懊恼的情绪，转身开门往外走：“我就是让你传染了才这儿听你一个醉鬼说。”
“……”
黎雪晴是想找毅华问问他家别墅里有有备解酒『药』，结果转进客厅一，才发现这边已不剩什人了。
裴朔倒是还——因为他哥从头到尾位置都挪过，到现仍是坐空隔一块的沙发边角，侧颜清冷地低眉眼，拿笔靠背包，翻动几张类似卷子的东西。
黎雪晴停原地，眉头蹙起。
元旦跨年还作业卷，这人就是这变态才总是考那离谱总成绩的年级第一吗？
“你怎出了？”裴朔听见音发现是黎雪晴，立刻就起身了，他顺黎雪晴目光过去，“你别他了，我哥给盛喃批习题卷呢。”
黎雪晴冷：“我什时候他了。”
裴朔愣了下：“你今天怎了？”
“我怎了。”
“就，情绪不太好？”裴朔不确地斟酌语气。
黎雪晴瞥他一眼：“我不是情绪不好，以前都是跟你们装的，全校都知道了，你不是安乔老大，还不知道？”
裴朔被噎得不轻。
黎雪晴再理他，皱眉空『荡』的客厅：“其他人呢？”
“楼上，他们玩游戏去了。”
“毅华也？”
“啊，你找他有事？”
“不用你管。”
黎雪晴转身就往楼梯走，走出两步去她又顿住，迟疑自己刚刚会不会说的太拉仇恨，万一惹恼了裴朔，对她也绝不是什好事。
黎雪晴回头准备缓一下，结果一转回，就见裴朔正盯她，脸上半点不悦都有。
黎雪晴一僵。
裴朔见她转身，立刻笑问：“还有事吗？”
黎雪晴表情复杂：“你听不听得懂我说的？我说我以前是装给你们的，我妈也确实是食堂员工。你听到学校里怎议论我吗？你不用再对我这上赶了。”
“我早就知道你装的啊，你演技又算不上好的，”裴朔心肺地说，“我跟我哥九中见过多少演技好的姑娘了，你那点演技她们里面排不上段位，肯也不止我一个知道。”
黎雪晴气得脸『色』涨红：“那你还——”
“我这人特别肤浅，真的，”裴朔趴到沙发靠背顶上，朝她笑，“我就喜欢你长得好。至于你妈干什的我更无所谓了，我喜欢的是你又不是你妈。”
黎雪晴：“……你去脑子吧。”
黎大校花被他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甩手就上楼了。
裴朔乐呵呵地趴，直到她背影消失楼梯转角，脚步也上了二楼，他这才转回。
只是刚转到一半，裴朔就怔了下：“盛，”他顿住，『摸』了『摸』后脑勺，扭头。“哥，小嫂子出了。”
靳一冷抬眸，警告望他。
裴朔指过去：“就别计较称呼了，你她是不是喝多了？”
“她喝的是果汁……”
靳一侧过视线，甫一对上小姑娘红彤彤的脸颊，他就自动消止。
几秒后，靳一气得轻笑出：“我就不该信你。”
他放下手里习题卷就要起身。
“不、不许动。”小姑娘突然远远地给他指住了，只抬了一只胳膊，另一只很努力地背身后。
好像藏什东西似的。
靳一撩起眼，审视她一两秒，他点头：“好，我不动。”
盛喃这才满意地放下胳膊，然后把两只都背到了后面，走得晃晃悠悠的，朝靳一过。
短短十米路，她走了仿佛半个世纪。
偏偏每次靳一想起身过去，又总被她第一时间察觉，然后严肃喝止。
裴朔作为唯一旁观，乐得不行。
半晌，盛喃终于站到靳一面前了。
但她停下，而是慢慢吞吞又挪进空的沙发里侧，一直到最中间，然后盛喃才停住，转身。
小姑娘抬手，空气里一捋，庄严坐下。
然后她神『色』肃穆地开：“朕，有两件事，要说。”
“噗……”
裴朔差点笑得摔到沙发下面去。
靳一也笑，不过只淡淡压眉眼间，顺她问：“什事。”
“第一件事是，”盛喃从背后把一直藏的东西拿出了，似乎是只扁扁的矩形盒子，她犹豫了下，顺沙发把推了过，“给你的，元旦礼物。”
说到这句时候，就只剩小，半点才的“威严”了。
靳一难得怔了下。
顺沙发滑到他面前，靳一拿起，手感像是一只本子，外面包了带暗纹的礼物纸，右下角画颗星星，中间还扎了只浅『色』的蝴蝶结。
靳一眼神微晃，问：“我能现拆开。”
“不能。”盛喃绷脸，“爱卿，下朝再。”
靳一无地笑垂了眼：“好。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是，是……”
小姑娘神情『迷』茫起，是了半天也是出。
就这工夫里，二楼响起踩得凌『乱』的脚步，跟说，一会儿那些人就走下楼。
原本都还吵闹，结果被裴朔拿眼神警告了，众人都纷纷安静。
“什情况？”毅华走最前面，“黎校花不是说小嫂…盛喃喝醉了吗？怎出了？”
提起裴朔就差点笑破功，又连忙绷住：“是醉了，醉得不轻，正颁圣旨呢。”
“…啊？”
毅华等人都听懵了。
但裴朔显然忙戏，打算给他们解释。
毅华只能凑上去小问：“哎朔哥，一哥对这个盛喃到底什意思啊？”
“什什意思。”
“就是，虽然乔娜娜说的难听，但确实有那一点点道理，一哥要是真上心了，为什不承认啊？”毅华说，回头往身后瞄了一眼。乔娜娜她那几个姐妹还走，这会儿也从餐厅出了，远远地靠餐厅门边上。
“她有个屁道理，”裴朔提起就气，但还得压，“我哥对盛喃还不上心？也就你们职高的能说这种鬼，让安乔学生听见了，一人一唾沫淹你！”
毅华还想说什。
“啊。”
客厅里茫然坐沙发中间的小姑娘突然惊喊了。
这边的窃私语顿时都停了，纷纷望过去。
女孩此时已绷起表情空白的脸，她往坐某人的沙发那头一撑胳膊，似乎是想学某人的日常，通过俯近，制造出一点居高临下的压迫力。
但她这个身高，显然只能被居高临下。
不过这并有妨碍盛喃的行动。
努力撑了撑也比那人高后，她就放弃了，只表情严肃地盯那人：“你。”
靳一靠沙发前，眸子一刻都离开过女孩的身影，似笑非笑：“我怎了。”
盛喃语气沉重：“水『性』杨花。”
“……”靳一：“？”
几米开外。
对面沙发靠背后的其余人也全傻了。
站最前面的毅华脸都白了，心说完蛋靳一不发火才怪。
结果他不但等那边发火，反倒是听见安静过后，那人嗓音轻哑地笑了笑：“是。”
“嗯！”小姑娘仍是严肃地点头。
靳一淡笑睨她：“为什说我水『性』杨花。”
盛喃鼓脸，不说了。
安静片刻。
靳一突然问：“酒醒以后会记得。”
“我喝醉，”盛喃负隅顽抗，“我喝的是果汁，果汁！”
“会记得。”他难得固执。
小姑娘说不过他，就低下头偷偷瞪他：“不会！我不会对你负责的！”
靳一却笑了：“好。”
“好什？”
“你过，我告诉你。”
“？”
盛喃茫然了会儿，就撑沙发上的姿势，慢吞吞地趴过去，她像胆小的猫一样，观察他，慢慢靠近他，好像只要他『露』出一丁点排斥或异样她就会转身逃掉。
而靳一朝她抬起手，伸开了手掌。
盛喃靠近了，迟疑把自己的手慢慢放上去。
刚碰到他掌心一点就被握住，女孩惊慌抬眼，不及反应，那人却突然俯身，竟然直接把她抱了过去。
最近处放下，靳一有松手，而是俯得更低，像要把人完完全全藏进怀里。
他女孩柔软的短发旁阖上眼，闻见她身上轻淡的香，然后克制不住地轻轻吻了吻她的发尾。
“我喜欢你。”靳一低，一字一句地重复，“我喜欢你，盛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