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那是个重度社恐患者,在学校,她离了何时寸步难行。
更何况,何苗特征明显,不管是戴着头盔还是摘掉头盔,都是会被人一眼记住的模样。
如果何时说找不着人,那一定是真的找遍了她能找的地方,确认找不着才敢出这样的短信。
要不然,凭何时的谨慎,以及不愿给何小燃添麻烦的心态,她绝对不可能这样的信息。
何小燃立刻信息问:什么时候?
何时:半小时前。课间十分钟,我带她去卫生间,她原本一直站在外面等我的,我出来后,她人不见了。我以为她跟同学回教室了,教室没人,我又担心她是不是自己跑去厕所了,但是我在厕所还是没找着人……但是姐,我真找了她半个小时。我实在找不到,才跟你说的。
何小燃:课间人多,有没有同学看到?
何时:有,我班里有个男同学上完厕所路过,说看到有个男的跟何苗在说话,他还以为那是我们亲戚,因为何苗不跟人说话,但是她跟那个男的说话。何苗又笨又傻,肯定被人骗走了。
何小燃:她不笨。但是被人骗走是肯定的。你现在回去上课,我知道她在哪。
地下拳场那货。
坏了规矩就必须付出代价。
何时:姐,我能不能跟你一块去找何苗?
何小燃:回去上课,何苗还指望你给她做辅导,我去接她回去。
何时:好。
何小燃抬头看了眼讲得激情飞扬的老师,悄悄推推秦山,把自己的包和书委托给他,秦山傻眼:“这老师最喜欢课堂结束点名了,你……”
何小燃伸手:“自行车借我。”
“啊?”
“快点!”拿到钥匙,何小燃就打算猫腰偷偷溜走。
结果正在讲课的老师一抬头,就看到后门有个女同学猫着腰站起来,一看那架势就是要走。
老师扶了扶眼镜:“那位女同学,你这是要逃课啊?”
何小燃震惊:“!!!”
众目睽睽之下,何小燃硬着头皮说:“老师,我去个厕所。”
周沉渊坐在教室靠中间的位置,听到是何小燃的声音,他回头,就看到何小燃正把手机往兜里揣,顶着老师巨大的压力溜出门。
她说是去厕所的,撑死了十分钟足够。
结果周沉渊现,十五分钟后,何小燃都没回来。
她这分明是逃课!
周沉渊沉着脸,她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然还逃起课来了!
他掏出手机,打算给何小燃条信息,让她赶紧回来上课。
结果现南召十五分钟之前给他了信息:少爷,我刚刚看到少夫人骑着自行车出校门了。现在是上课时间吧?
周沉渊绷着脸,果然!
南城郊外某个废弃仓库里。
“赵哥,人带来了!”两个大汉抬着一个麻袋,往地上一放,“里面呢。”
赵启一脸不耐烦,“打开打开!”
两个大汉赶紧把麻袋打开,里面躺着一个一动不动戴着大头盔的小丫头。
赵启拿脚踢了一下,“起来,给何小燃打电话!”
结果地上躺着人一动不动。
赵启看那两个大汉一眼,“怎么回事?”
大汉哪里知道啊,其中一个蹲下来,想把大头盔取下来。
他抱着大头盔往后拽,结果头盔没拿下,还把那丫头整个人像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任由对方往后拖走了好几步。
赵启觉着情况不对,急忙开口:“停!”
大汉停在原地。
赵启急忙过去,捏着小丫头的衣服往上一抬,再松开,那细细的胳膊“啪”一声垂在地上,毫无声息。
他急忙伸手试了下小丫头的手,冰凉的。
这个大头盔没气了?!
赵启当即跌坐在地,后蹬腿连退十几步,“死,死了?”
其他人一听,当即四散跑开,一个个惊恐异常,还有那个企图摘下大头盔的大汉反应迟钝,“赵哥,怎么了?”
赵启气急败坏,“老子让你们带个丫头过来,你们怎么把人给弄死了?”
“不,不可能……”大汉慌乱中,扔下大头盔跑出老远,“我们就,就套麻袋里,还给留了喘气孔,没、没怎么着她啊!”
他看向另外同伴,结果同伴推诿:“全、全程都是你、你负责她的,我就是搭把手、帮你开个车……我、什么都不知道!”
大汉急了:“你怎么这么说,明明是咱们两个人一起抬得人,人死了你赖我一个人头上?”
赵启满头是汗,他就抓个丫头吓唬那何小燃,逼她今天晚上参赛,没想落个命案在头上。
地上那个大头盔一动不动,一干人都怀疑尸体是不是都凉透了。
“赵,赵哥,出、出人命了,现在怎么办?”
其他几人纷纷看向赵启,赵启被他们看得一哆嗦:“少他妈废话,跟老子有什么关系?人是谁带来的,事情是谁做的?老子让你们两个带活人,你们竟然弄个死人回来?”
现在就是推卸责任现场,赵启当然不能认这个事,认下这个事,这辈子就完了!
“都,都是他!我说不要绑那么紧,他非不让……”
“麻袋上的洞还是我挖得呢,明明是你非得口袋口!”
“你……”
赵启心烦意乱,大吼一声:“别吵了!”
众人一下安静下来,赵启看了眼尸体,心慌意乱。
死了人,他们几个谁都跑不了,这事要是传出去,就都完了!
他绝对不能被一个丫头毁了。
赵启咬了牙,一不做二不休,开口:“把她埋了!”
“埋、埋了?”
“要不然呢?昭告天下?”赵启心一横,“对,埋了!反正人是自己死了,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就是做件好事,帮忙挖了坑把她埋了而已。”
“那,何小燃呢?”
“何小燃?”赵启冷哼一声,“今晚上的赛事,她不参加也得参加。老板说了今晚的赛事,可是千万级别的赛事,赢了就了。聪明点的,晚上下注的时候跟着点。赚到了,就尽快撤。能走多远走多远!”
他扭头,阴恻恻地看了眼地上的人,“你们几个去挖坑,你们两个,在附近盯着,别让人靠近,你们俩,负责把尸体扛出去……”
“我,我们……”
“你他么少废话!都什么时候了,还怂?现在是死了人,你想坐牢啊?”赵启盯着那两个被安排抬尸的人,说:“谁要是敢捅出去,在场的人一个都跑不了!哥几个先说好了,谁敢第一个捅出去人就是谁杀得,其他的哥几个给我把口径咬死了!”
赵启语气冷,整个人都冒着杀意,冷色道:“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有一个人认怂,谁都别想全身而退。现在分工,各自动手,谁都不准掉链子,要不然,别怪我赵启不跟你们讲情面!”
一时之间,仓库的气氛冷凝下来,这时候其他几人才意识到,真得捅娄子了,人死了,在场的人没一个能跑得了。
赵启扫视一眼,“还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