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余下的事情,就交给你来收尾了。”
伯恩一边说着一边轻轻伸了个懒腰,他对面办公桌上坐着的是维克。
维克伸出两只手,拍了拍桌上的两摞和成年人身高差不多的卷宗,伯恩办公桌上,还有差不多同等数量的卷宗,他苦笑道:
“这么多卷宗,我得处理到什么时候?”
伯恩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说道:“最难的部分我已经帮你解决了,剩下的再难,无非也就是多消磨点时间和精力,你的时间还有的是,而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不要说这种话,我相信您能健康长寿。”
“不管怎样,能操作这件事情,还是让人感到愉悦与满足。”
这是一场注定会被载入教会历史的大清洗,其规模之大影响之深远,都很是罕见。
只不过一是因为大祭祀的宣言在前,吸引了过多的注意力;二是这次清洗目标中真正的顶尖高层很少,所以教内教外对这次大清洗的认知,存在一定的滞后性。
暂时也就只有真正的明眼人,才能看清楚此举到底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秩序之鞭二号人物,通过秩序之鞭最纯粹的发展路径,完成了对自我的洗礼,就像是某种特定的宗教仪式,二号人物在“法理上”和“传统上”,都奠定好了自己的地位。
如果弗登现在发生什么意外退下去,而大祭祀也没有换人,或者没有打算颠覆更改自己的执政路径的话,那卡伦就是最具顺位的新任执鞭人人选。
这听起来有些荒谬,可却是事实,每个系统都有每个系统的价值观,你的形象和定位,必须要和这一价值观相契合。
伯恩站起身,说道:“部长大人应该要回来了。”
维克看了一眼桌上的乌鸦,说道:“会比计划中晚一些。”
“那我该回家了。”
“这么着急?”
“我自己那边还有不少的事情需要处理,这世上,永远都有处理不完的事。”
“呵呵,您说的是。”
伯恩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过头,看见维克已经坐在那里继续工作。
感知到了来自伯恩的目光,维克停下笔,抬头看向伯恩,问道:
“怎么了?”
“总觉得,有些潦草。”
维克用笔尖指了指自己的脸:“是说我么?”
“嗯。”
“啧……”维克砸吧了一下嘴,“好吧。”
说完,维克站起身,整理起自己的神袍,然后向伯恩行礼。
“您走好。”
伯恩进行回礼。
维克:“你书桌上的那些卷宗,我是不会动的。”
“你知道么,有时候我觉得你们似乎是在玩着某种游戏,这个游戏基于一种极为荒谬的理论逻辑,它不可能是真实的,可你们却玩得很认真,而且乐此不疲。”
“生活和工作的压力本就已经很大了,所以我们可能只是比较注重劳逸结合。”
“很不着调的回答,像是刻意在挠痒痒。”
“这不是我的本意,因为只有游戏规则的制定者,才有资格决定到底谁能参与进来与我们一起玩耍,在没确定之前,我们所有人都没有资格提前把你当作自己人,也不能擅自将游戏说明书拿给你。”
“所以,你们和那批原教旨主义者,有什么区别?”
“对待神,我们狂热,我们虔诚,我们坚定,嗯……好像,真的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硬要说点区别,大概就是神好像一直以来,都很反感那批“原教旨主义者”。
“那我先回去了,祝福我吧。”
“祝您受到惊吓。”
“很别致的祝福词。”
伯恩离开后没多久,阿尔弗雷德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维克马上举起双手,喊道:“哦,我亲爱的阿尔弗雷德先生,您是来拯救我的么?”
“工作量确实很大的样子。”
“是的,没错,很多卷宗的处理慢不得,因为我们没有那么多的牢房,包括……刑场。
好在,开拓空间那里倒是一直欠缺炮灰,这些秩序的罪人,正好适合被投送进那里,为秩序赎罪。”
“嗯,你加油吧,我是帮不了你了,我要动身去接普洱它们。”
“您现在似乎很抗拒继续从事这类的工作。”维克故意哭丧着一张脸说道。
“是的,因为总是埋着头工作,会导致你很难来得及在壁画‘抓拍’你时,抬起头露出不被遮挡的脸。”
“您的考虑可真是深远。”
“要不然我之前带你们工作做什么,不就是要把这类的工作交给你和莱昂么。”
“好吧,我会完成的,就是希望伯恩首席主教能早点过来。”
“他去哪里了?”
“他下班回去了。”
“我知道了。”
阿尔弗雷德开着那辆黑色二手朋斯,来到了传送法阵大厅的内部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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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静候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得到通知,自己的少爷也回来了。
阿尔弗雷德赶忙来到少爷到达的那座传送阵法前,卡伦此时刚牵着小康娜的手走出来。
“少爷,您脱离安保力量单独滞留,实在是太冒险了。”
现在,身边的人里,只有阿尔弗雷德能说出这样的话了。
“没事,乌孔迦一直在我身边。”卡伦解释了一下,随即问道,“你怎么在这里等我?”
他返程时间可没提前确定。
“少爷,普洱和凯文他们马上也要回来了。”
小康娜先是欢呼起来:“普洱姐姐要回来了么!”
紧接着,
小康娜又嘟起了嘴:“唉,普洱姐姐要回来了啊。”
卡伦:“不是说后天么?”
“因为最难处理的运送问题,被更快地解决了,又不能持续耽搁,所以今天就着急传送回来了。”
“好吧,那我们就一起等。”
“还有,少爷,伯恩首席主教已经回家做准备了。”
“你去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我虽然回来了,但还要再处理一件事,叮嘱他等我。”
“是,少爷。”
阿尔弗雷德马上转身离开去通知,卡伦则和小康娜来到预定好的传送光圈前。
不一会儿,阿尔弗雷德回来了:“少爷,电话联系不到伯恩,他不在家里也不在办公室,属下想给他发送黑乌鸦,但黑乌鸦盘旋出去后,依旧没有感知到伯恩的气息。”
“没事,他可能现在想一个人静静,等安静结束,就会浮出水面的。”
待在这里,又等了一刻钟,传送光圈亮起。
自里面出现了雷卡尔伯爵的身影,普洱坐在雷卡尔伯爵的肩膀上,在伯爵身后,则有一口金色的箱子,箱子上的纹路像是液态一般处于流动之中。
“少爷!”
他们是最先一批回来的,其余人员在后面,也不经过这里。
雷卡尔伯爵向卡伦行礼。
“哦,我亲爱的小卡伦,想死猫猫了!”
普洱朝着卡伦纵身一跃,卡伦伸手将她接住,然后顺势放在了自己肩膀位置。
小康娜举着手,在卡伦身侧蹦跳着,嘴里欢快地喊着:“喵喵喵!”
普洱见状,从卡伦肩膀上下滑,落到了小康娜的脑袋上,小康娜将自己的书包举起,像是在炫耀。
“知道啦,知道啦,这书包可真好看喵。”
小康娜还想继续做一些互动,却被普洱伸出猫爪按着额头制止,她对卡伦说道:“打开箱子吧,小卡伦,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阿尔弗雷德问道:“不带回部里再打开么?”
“不能的喵,因为……”
卡伦问道:“凯文呢?”
普洱伸手指了指金色箱子:“蠢狗在里面当封印,否则这把刀真的运不出来;硬要搬的话,一路上不知道要劈碎掉多少企图靠近它的灵魂。”
卡伦走到金色箱子边,先解开了箱子的封印,箱子以金色花瓣绽放的方式打开,里面有一把生锈的刀,和一只抱着刀柄正疯狂掉毛的大金毛。
“汪。”
凯文对着卡伦叫了一声,然后有些勉强地摇了摇尾巴。
这一举动倒是没多少表演成分,因为箱子打开后,卡伦已经感知到了锋锐的切割感,可见凯文一路上所承受的巨大痛苦。
不过,卡伦没有在第一时间去取那把刀,而是先布置了一个临时的隔绝结界,他担心仓促取出这把刀让其脱离凯文的束缚后,泄露出来的力量会使得这附近的传送阵法遭受破坏。
布置妥当后,卡伦伸手,抓住了刀柄。
与此同时,凯文也终于松开了爪子,狗腿一蹬,滚了出去。
刹那间,一股强烈的刺激感直入卡伦的灵魂,卡伦体内生锈的秩序锁链也被激发了出来,一根根散发着威严气息的锁链在这座对外封闭的传送大厅内舞动。
灵魂深处的泥沼中,一根根锁链轰然落下,扎入泥泞。
紧接着,饿瘾雕塑浮现而出,可它的全身,却被锁链强行勒住,限制着它的举动。
“吼!”
饿瘾雕塑发出了愤怒的嘶吼,这里面,似乎还有着过去老对手再次出现的厌恶与愤慨。
卡伦低下头,很是意外地看着手里的这把【叹息之刃】。
“这把刀,竟然还能有压制饿瘾的效果。”
活动结束了,明早的飞机回家,这几天码字时间都是挤凑出来的。这章在机场旁酒店临时写出来,状态不好,很难写出有水准的内容,抱歉。
下面要写的剧情是《伯恩的死》和《凯文的解封》,这两个剧情我琢磨和准备了很久,等明天回到家后就开始写,希望能给大家一个好的呈现。
抱紧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