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处,阿荔母亲和哥哥没有离开,因为黄大显临走时甩下一句话,“阿姨,大哥,遗嘱纠纷的事我哥和小书都是行家,可以咨询他们。”
除此之外,阿荔大哥每天被老婆吹枕头风,还是存了私心,不管黄大显对阿荔是何心思,让他俩单独处处总是没错。
阿荔家人对贺君与也是熟的,虽然这孩子打小不爱说话,也没有大显这么粘人,但也是看着他长大。
阿荔母亲打量着贺君与,笑着叹,“君与也长大了,出息了。”
贺君与默然。
对于这种中老年女性自来熟的类似“我看着长大的孩子终于出息了”的亲切目光,他一向觉得尴尬。
阿荔母亲还打量了一眼景书,“这是带媳妇儿回来了?”
景书:???嗯?说我?
那必须要解释一下呀!这不糟蹋贺律师名声吗?万一贺律师在这也有个初恋情人什么的多不好啊!
她刚想开口,就听身边贺律师先说话了,“你们对遗嘱的事有什么想法?”
嗯?怎么他不解释啊?
然后,三人就围着遗嘱的事说开了。
人家那是正事,景书也就把不能再把这么个误会拿出来说了。
提起女儿,阿荔母亲最是心疼,“说我们阿荔享福,哪里就享到福了呢?是,她是在家里没工作,可女人在家里,带孩子家务事,从早忙到晚,真的不是亲家公说的那样煮个饭有电饭煲、洗衣服有洗衣机那么轻松。一个家,男主外女主内,两个人都辛苦才能撑得起来,但是……哎……”
所有的无奈最终化为叹息,“阿东生病期间,阿荔也是衣不解带照顾他。阿荔这几年没有对不起他们家啊,怎么就能这么狠呢?儿媳妇不也是半个女儿吗?就这么赶出家门……”
“家庭主妇的劳动没能转化成货币,就被认为没有创造价值,就没能得到尊重,很多人都这样认为,这是多少退守家庭的女性面临的无奈!呵,走出家门,谁做你后盾?留守家庭,谁给我尊重?但是,在真正面临财产问题的时候,不是这么界定的,不是说没有出去赚钱,这个家里的财产就与她无关,刚刚调解员也说了,婚后所有财产都是共同财产,贺律师,你跟他们好好说说。”阿荔母亲一声声的叹息让景书激动了,一副安排工作的语气指挥贺君与。
贺君与看了看她,她才醒悟,天啊,她膨胀了,居然安排起贺律师来……
但贺律师并没有跟她计较,果然认真跟阿荔家人分析,“阿荔婆家的观点是站不住脚的,阿荔至少能拿到共同财产中属于她的部分,这份遗嘱从法律上来说无效。现在的问题是,你们最终还是要达成协议,房子怎么处理,归谁拥有,那房子给谁,谁就要付给对方属于对方那份钱,或者,双方都不拿房子,卖掉按比例分卖房款。”
“那……我们阿荔能占多少比例?”阿荔母亲担心地问。
“按照继承法,阿荔、阿荔公婆、还有阿荔儿子,都属于第一顺序继承人,他们都能继承这套房子属于遗产部分的财产,也就是说,这套房子除去阿荔公婆付,再出去共同财产中阿荔的部分,剩下的才是遗产,这份遗产再进行均分,至于具体有多少,今天调解会上有些数据还有不明确之处,我要求证之后才能争取,当然,前提是,你们决定通过法律来解决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