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以至此,还是留下力气与敌人拼命好了。周迁的身边,忠成侯也座了下来,被伤的右腿竖直般的横在地上。尽管是行动不便,可刚才的一番冲杀,他还是杀了四名晋军,用他的话说,又赚了三个,这或许就是化劲高手的潜能所在。“我们尽力了,你们都是好样的,现在就听天由命吧。”目光同样扫视了众人一眼,发现除了重伤的,所有人都带着轻伤,怕是折腾不了两次了,忠成侯便出言鼓励着大家。要说安保护卫们的表现都是不错的,如果把这些人放到正面的战场之上,发挥出的能力应该还会更大。怪就怪镇州失守这般的大事竟然无人知晓,害的他们中了晋军的圈套,若非如此的话,怕是谁胜谁负还要两说。只是败了就是败了,没有什么不能承认的。却可惜这些勇士们,最终都可能会长眠于此,这才是忠成侯心中所不忍之事。毕竟不是为了保护自已,他们原本有希望可以冲出去的。“侯爷说的不错,我们只要尽力就好,其它的就听...”周迁想着附合一声,也算是给大家打打气了,因为现在的情况,怕是再来一次冲击,这四十名兄弟当中就没有人可以在站起来。但就是这个时候,他忽视注意到天空有一个白点在盘旋,接着越来越近,终于在可以看清的时候,他激动的整个人由地上跳了起来,“看,小白!”小白即是沈傲身边的那只海东青,因为总是愿意在沈傲的肩膀上爬着,不时还会在忠国公府的上空盘旋,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它与少爷是形影不离的。现在小白即然出现在这里,是不是代表少爷距离这里已经不远了呢。周迁在跳,在喊,其它的安保护卫也发现了这一幕,能站起来的都开始跳喊着。终于也引来了天空上小白的注意,但随即它是连招呼都没有打一下,而是傲骄的扇了扇翅膀,接着便消失在天空之中。虽说小白离开了,但众人就没有不兴奋的,因为他们知道,自已再也不是孤军,援军就要来了,很可能少爷也来了。一想到少爷也来的事情,大家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对于还活着的人来说,这可是一次极佳的表现机会,谁也不想放过。一时间,原本的困乏似乎都消失不见,一个个重新又变得生龙活虎了起来。“真是傲儿来了吗?”忠成侯的目光还在看向着天空,尽管已经没有了小白的身影,嘴中还是喃喃的说着,沈云义似乎有些不相信,这才三天不到的时间呀,他真的能赶来吗?他真的能这么快找到自已吗?说起来,这自然是传信的信鸽起了作用。沈傲凭着兽语之术,一路而来的路上,周迁放出的最后一只信鸽找到了他,细小的纸条上有着大概的信息,周家庄——石头山。有了地址之后,沈傲是一路打听而来,沿途上不知道问了多少的百姓,终于有
人知道这个小地方,如此才没有走错路线的赶了过来。至于小白,分明就是打头阵的。少爷要来了,如一剂强心针般打在了众人的身上,周迁他们如换了一个人般,个个手握着刀剑站于山顶,远远看去,颇具声势。山下,在付出了一百多条人命,上百人受伤的代价之后,洛席终于弄清了山上的敌人人数,这一刻他也终于放下心来,在清楚容晃没有骗自已之后,他已经想着要倾尽全力,一战而攻上山来了。“全体都有,除了重病不能动的,其它人齐齐出发,我们要一次而取得胜利,介时,某会为大家请功。”洛席的目光从一众晋军的士兵脸上扫过,声音中带着蛊惑之意。话语落下,大大的鼓舞了晋兵的士气,一个个大声叫着要立功,要冲上山头,杀光乾兵。但不等他们喊完,脚下大地上便传来一阵轻微的颤动之声,接着声音是越来越大,直到最后,肉眼可及之处就可以看到不远处冲来了一支黑衣黑甲的骑兵。清一色的大宛健马,一水的高桥马鞍下,三百撼山卫骑兵,身披锁子甲,战马亦挂甲,堪比冷兵器时代的坦克部队,远远出现在晋军的视线之中。撼山卫统一的武器有三种。远距离下是可一次发射五支的沈氏小连弩。近距离下是长达丈许的钢制亮银枪,锋利无比。再近战则还配有钢制马刀,用力挥动之下,小手臂粗的树干都可以一断两截。如今远来,撼山卫用的是沈氏小连弩,尚有百步开外的时候,便已是备好了弩箭,只待一声令下便可箭雨齐发。沈傲一身黑色锁子甲冲在最前方,手握钢制亮银枪,应衬着面庞更显英俊无比。已经是十八岁的沈傲,不仅是身高达到了一米八三,便是身上的气势更是沉稳了许多。“放箭。”距离只有六十步左右时,一声高喝由其口中而出,接着身后便传来了无数的破空之声,弩箭冲破了空气的阻碍,直奔向正前方,向还愣然站在原地的晋兵身上而去。“杀!”不等看到弩箭的效果如何,沈傲已然是一声大喊,在雪菲、傲七等人的左右保护之下,冲进到已然有些混乱的晋兵之中。身后三百撼山卫也在第一时间收起了连弩,换成亮银枪在手,大喊般跟在沈傲的身后峰涌而来。撼山卫来的太快了。从出现在到杀到面前,一切是那般的行云流水,完全没有想到这里会出现一支敌骑的席洛和容晃是完全的被打懵,他们还在想着这些是什么人,穿的为何是黑衣黑甲,即不是晋军的土黄军衣,也不是大乾的红色军衣时,第一波弓箭便已冲到了他们队伍的面前。直到上百人中箭,发出了哀嚎之声,倒地打滚不止的时候,两位千夫长这才回过神来,想要下令军队抵抗,然如此近的距离之下,在想做些什么都已经晚了。面对着铁骑滚滚而来、面对着亮银枪的突刺
、面对着无处不在的杀机...已经被吓傻,被突如其来的撼山卫给震慑到的晋军除了被杀,便只剩下逃亡。说到底,这些不过就是最为普通的晋军士兵,太平了多年,很多人都是初上战场。即便是有过一定的训练,也只是走了一个形势而已,在晋王不舍得拿出足够多的银子训练之下,他们最多也就是比平常的百姓强一些,当面对着精锐中的精锐撼山卫时,便是连一个回合都走不下来,又拿什么去抵挡?惶论,撼山卫出现的突然,下手的果敢,连给他们这些步兵结阵的机会都没有,胜败早就在撼山卫出现的时候便已见了分晓。与其说这是一场战斗,不如说是一场杀方面的屠杀。一把把银制亮银枪横扫而来,或拍、或打、或压、或扫、或刺在一名名晋军士兵的身上留下了斑斑血渍,也让一名名晋军士兵或趴、或摔、或仰倒于地。若非是晋兵占有着人数上的优势,怕是只需两三个照面,战斗就会彻底的结束。即便是人多,但在军心涣散,没有组织之下,晋兵的败亡也不过就是时间而已。在撼山卫几次冲锋,穿插于晋兵队伍之后,现场之中,所能站立的晋兵已然是越来越少,便是后来的千夫长席洛也被赶来的撼山卫大队长冯逊一枪挑中了心窝,倒地而亡。“投降,我们投降。”眼看着身边所能站立的士兵是越来越少、在看到席洛都不是人家的一合之将,死在自己的面前,早已经吓得趴倒在地的容晃这便大声的喊着。在他的喊声之下,场中余下的六百多晋兵是纷纷扔下武器,选择了蹲在地上抱头而降。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了,唯降而已。眼见大局以定,沈傲却是看都不去看那些人一眼,而是飞跃下马,直向着石头山顶冲了过去。此时的石头上顶上,周迁已经背着忠成侯,带着四十名伤兵,十四名还有气但重伤的伤员走了下来。趴在周迁的背上,忠成侯的目光盯着山下一动未动。从沈傲出现,在到解决战斗的全过程他都看了一个仔细。正因为此,心中才大为震撼。要说忠国公府后院大操场上的练兵,知道的人是少之又少,能到现场观摩者更是屈指可数,忠成侯却是绝对的例外。忠国公府中,就没有人不知道沈傲与沈云义之间的关系,哪怕是新来之人,也会被告诫说是如果国公爷还有一位父亲的话,那就是忠成侯无疑了。凭此,忠成侯自然是看过撼山卫训练的场面。初时他对于这三百人的队伍还是有些好奇的,几次观看下来,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支精锐之师。可也仅此而已。毕竟只有三百人,当战场上面对几千甚至上万或是数万的对手时,三百人所能起到的作用还是太小了一些。宗师如何?面对着千军万马时,不一样阻不能阻,只能闪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