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宴席吃的那是宾主尽欢,主要是罗章给面子,在酒宴之上取出了他带来的二锅头。
二锅头一出,那是艳惊四座啊,大唐人都是好酒的,几乎没谁不爱美酒,裴通也是一样,喝着罗章拿出的二锅头,那是赞不绝口啊,和罗章的关系也在无形中拉近了很多。
不过让罗章有些无语的就是程咬金这货,吃那么多就算了,还喝了他那么多二锅头,气的罗章在桌子底下踹了他好几脚,然而这几脚对程咬金来说完全是不疼不痒,人家照吃照喝,根本就不搭理罗章。
酒宴结束,罗章被裴通请进了厅堂之中,分宾主坐下。
“罗监察使这次来洛阳是为了粮草丢失一事吧?”刚坐下,裴通就先开口道。
“没错,粮草丢失可是大事,洛阳,弘农十八郡县干旱,这本是用来赈济灾民的,可粮仓里的粮草却没了,这样一来百姓如何救济?万一百姓因为饥荒而生暴乱那可就是了不得的大事了。”罗章脸色一肃道。
“罗监察使说的没错,我也正为此事烦恼,若是百姓生暴乱,我可是万死难辞的,不过眼下罗监察使到来,我相信定然能够解决此事的,监察使想要在下配合什么尽管说,我定当全力配合,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裴通冲着罗章拱了拱手拜托道。
罗章目光闪动了一下开口询问道:“不知裴大人是何时就任洛阳城守的?”
“我乃一个月前刚刚上任,谁想到就碰上了这种事,当真是时运不济啊!”裴通苦笑不已道。
“一个月前,那之前的洛阳城守又是何人呢?”罗章追问道。
“之前的洛阳城守乃是窦建,不过一个月前就调任去了礼部。”裴通解释道。
罗章微微点了点头,虽说他知道一些事情,但事情是怎么生的,是谁做的,他并不知道,所以该问的一些情况自然要问清楚,这样结合他知道的东西,想找出真相就容易的多了。
“看来这件事的生跟那窦建脱不开关系啊!”罗章嘴角带着笑意看向裴通道,裴通一直没说,但刚刚开口的时候却满是怨气,那意思不言自明,就是告诉罗章,这件事跟他没关系,是他前任所为,可人家现在却调任了,不在洛阳城守的位置上,他就算想说是窦建做的,你就要拿出证据,没证据而空口白话,人家说不定会反告你污蔑,所以裴通耍了个小聪明,没有明着说,而是对罗章大吐苦水,想让罗章去调查窦建,这种小伎俩罗章怎么可能看不出。
不过罗章并没有反驳裴通的话,而是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他也想听听裴通知道些什么,在罗章看来,裴通能坐上这个城守的位置也不是泛泛之辈,要是不知道些东西,那他这个洛阳城守也别做了。
“监察使这话可不能乱说的!”裴通连连摇手,似乎此话说了会得罪什么人。
“裴城守,我们也不用藏着掖着了,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了解什么就跟我说,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调查此事,你什么都不说我也进展不下去,到时候我交不了差,你也会受到陛下责罚的,毕竟这件事是需要一个替罪羊的,不是窦建,那么就是你,你是舍身取义去保窦建呢,还是想将罪魁祸给绳之以法呢?”罗章玩味的笑道。
“我.......”裴通说道这却顿住了,看向罗章苦笑摇头道:“听说罗家出了个麒麟子,我原本还不信,现在眼见为实,不得不令我相信,佩服,佩服,你这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我就算是想反驳也反驳不了啊。”
“那么这样说来,裴城守是知道什么咯?”罗章坐直了身体等待裴通诉说。
不过裴通却没有说什么,而是冲着门外招呼了一声,一名侍卫走了进来,裴通跟其交代了几句之后,侍卫就跑了出去,没多会就带着一名穿着绿色官袍,年岁大约二十来岁,长相颇显成熟的官员走了进来。
“刘仁愿拜见裴大人,拜见罗大人,程大人!”刘仁愿进得厅堂就冲着罗章三人参拜道。
罗章在听到刘仁愿这三个字后双目不由得一亮,心中暗道:“这是刘仁愿?踏马的,居然被劳资遇到了刘仁愿,这货可是大唐名将啊,不过看他样子似乎还只是个小官,并没有迹啊,现在被劳资遇到了,怎能放过,这可是有真本事的人!!!”
想到这,罗章看向刘仁愿的目光如在看一个扒光的美女一般,闪着别样的光芒。
好在这里坐着的人没有注意他,否则还不知道会怎么想他呢。
“仁愿,将你知道的事情说给罗监察使听吧,不能有任何隐瞒,谎报,知道了吗?”裴通吩咐道。
“是,大人,仁愿定不会虚言!”刘仁愿再次一拜道。
这时罗章也收敛了目光,正襟危坐起来,等待刘仁愿将他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不知监察使大人想知道些什么?”刘仁愿转身看向罗章不卑不亢道。
“粮仓粮草丢失一事你应该知道吧!”罗章开口道。
“下官知晓!”刘仁愿回道。
“那你知晓粮草怎么丢的?”罗章目光灼灼的盯着刘仁愿道。
“下官知晓!”刘仁愿肯定的回道。
“你知晓?你既然知晓为何不向朝廷禀报?眼睁睁的看着粮草被人盗走?刘仁愿你可知罪!!”罗章拍着桌子气愤道!
“监察使息怒,这件事刘仁愿也是迫不得已啊。”裴通帮着劝解道。
“迫不得已?有什么迫不得已之事让他枉顾粮草丢失而不报?要知道这可是关系大唐关中四成粮草,关系着大唐十数万百姓的性命,你跟我说迫不得已?”罗章着脾气道,连裴通的面子都驳斥了。
裴通被罗章驳斥的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居然现自己居然无言以对,罗章这嘴实在是太毒了,说的都是煌煌大道,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谁又能驳斥他?
刘仁愿也被罗章说的满面通红,羞愧不已,觉得自己就是个万恶不赦的罪人。
看到刘仁愿的样子,罗章心中暗笑,看我不把你收拾的服服帖帖,自愿来我的身边效忠。
咳嗽了一声,罗章深吸口气道:“算了,事情都已经生了,再说这些也已经无用,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将这件事调查清楚,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让你不敢上报!”
听到罗章这话,裴通松了口气,刘仁愿也感激的看向罗章,忙开口道:“在下不敢禀报的确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本是洛阳粮仓主事,负责洛阳粮仓的管理事宜,窦建为城守之时,三番五次从粮仓之中往外贩运粮草,却给不出调拨粮草的调令,我曾向其索要多次,却没有得到一个让我别多嘴的话语,我本不欲与其同流合污准备上禀此事,怎奈被窦建知晓,他将我之家人全部给抓了起来,威胁我,我没有办法,这才忍气吞声,直到大人到来,另外在大人到来之前,有人想要刺杀我,幸好我不在家,没有刺杀成功,可......可我的......我的家人又被人给抓了,现在生死不明,求大人救救我的家人吧!”
说着刘仁愿冲着罗章跪拜下来,磕起了头!
罗章脸色微微一变,他没想到在这长安城里居然生了这样的事情,且还是赶在他到来之前,看来窦家人是想要打扫尾巴,不留痕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