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府,在听完长孙无忌的解释后,大长老脸色大变的说出一番话。
而大长老的这番话正是长孙无忌所顾虑的。
原本计划十分的周翔,只要冲儿与十三将突厥王所要的东西送去,他们就能得到西域五步蛇,长孙家的危机自然解除,可现在,不但冲儿下落不明,青长老被抓,突厥王更是断然拒绝给他们西域五步蛇。
这就让长孙无忌处于两难的境地,一来他不可能放弃获取西域五步蛇,二来,冲儿也要寻回,毕竟将消息传递给突厥王的事,是他下令的,否则冲儿不会这样做。
只是这两件事想要做到谈何容易,一时间长孙无忌也是无从下手。
沉吟半晌,长孙无忌这才开口道:“让北方家族里的人全力去找冲儿,找到他先别带回来,找个地方先让其安顿下来,另外,给那突厥王传信,只要给我们西域五步蛇,什么条件都好说!”
听闻家主此话,大长老想了想也只有点点头答应下来,起身离去,这事宜早不宜迟,毕竟他们的时间很有限!
密谍司大牢之中,李君羡提着一个包裹来到褚遂良所在大牢之中。
将包裹丢在地上,李君羡脸色有些难看道:“这就是你所说的证据?”
褚遂良不明所以的看向李君羡,目光转动看向地上那个包裹,正是他所埋之物,有些不解的点点头道:“这的确是我埋在地下的,怎么?出什么问题了?”
“出什么问题?你自己打开看看就知道了!”李君羡没好气道。
褚遂良蹲下身,将包裹打开,一股霉味直窜其鼻尖。
看着眼前带着霉斑,很是破旧的纸张,褚遂良有些傻眼。
伸手去拿起最上面的一本册子,只是一碰,那册子如散架般碎成几片。
“这……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啊!”褚遂良脸色苍白道。
李君羡摇摇头道:“你这东西埋在地里多久了?”
“得有个七八年了,这是那时候我留的一个心眼,以备不时之需,想着有一天会不会用上,就一直放在那老宅里,直到今日才让你去取,可……怎么会变成这样……”褚遂良不死心的再次拿起一本,可结果一样,一碰就碎,别说看清册子册子上的字迹了,连影子都看不到。
李君羡叹息一声,他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谁知道褚遂良埋在地下的东西会变成这样。
要是罗章在这怕就能解释清楚,这是埋在地下太久,氧化掉了,若是用东西隔绝空气倒还好,可褚遂良只弄了个布包,不被氧化就怪了。
没再搭理失魂落魄的褚遂良,李君羡将包裹收起,离开了密谍司,直接向着皇城而去,这件事必须向陛下禀报,不说的话,陛下问起,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等到了皇宫,黄公公亲自带着李君羡进了御书房。
此时,李世民正站在一副巨大的地图旁,查看着墙上挂着的地图。
而他的目光落在的地方赫然是北方,显然,北方的战事牵挂着他的心。
当年渭水之盟带来的屈辱,换做谁都很难接受,更别说他这个一国之君。
之所以最终驳斥所有人,而封罗章为县公,这里面也有他感激罗章的成分在里面。
要是这次北伐失败,他要想再组织一场大战不知又要等多少年,更别说收服高句丽这样的野心了。
他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慢慢等待。
罗章这次可谓是真真切切帮了他一个大忙,一个县公他给得起!
李君羡站在一旁不敢吭声,等了良久,李世民才将目光才地图上转移,背着手回到自己的太师椅坐下。
抬头看向李君羡道:“有何事?”
李君羡忙躬身启奏道:“禀陛下,褚遂良所说的证据找到了,只是……”
“只是什么?不会又给人劫走了吧?”李世民目光冰冷的看向李君羡,似乎李君羡只要说个是,怕李世民就会下令把李君羡给捉拿下狱,办一个渎职之罪!
“没有,东西在我这!”李君羡说着扬了扬手中的包裹道。
李世民没说话,等待李君羡继续往下说。
李君羡深吸口气继续道:“只是这包裹里虽然有长孙无忌的证据,却根本无用。”
说着李君羡就将手中的包裹放在地上,随之打开,道:“褚遂良将其埋在地底,却不知为何这些书册全部腐朽不堪,一碰就碎,用他当证据根本就无用!”
“嗯?”李世民眉头微皱,起身来到包裹前,弯下腰想要拾起一本册子查看,同样的一幕再次出现,在其触碰到最上方的册子时,册子自行四分五裂开来。
这让李世民眉头皱的更深了。
“看来命不决长孙无忌啊!”李世民看着面前的包裹喃喃自语道。
李君羡的头低的更深了,显然他觉得这件事是他没有办好,没有替陛下分忧。
“将这东西收起来吧,褚遂良所做之恶事,让三司酌情判罚吧,该斩的斩,该关的关,凡是与此事有关之人,只要证据确凿,绝不容情!”李世民下令道。
“是,陛下!”李君羡松了口气,为自己提前禀报陛下而感到庆幸,若是之后才让陛下知晓,怕就不会饶了他了!
看着离去的李君羡,李世民转头看向黄公公道:“派人告知长孙无忌,让他好自为之,这是朕最后一次饶过他,若是他在长孙冲这件事上看不清形式,那朕不会饶过他!”
黄公公忙躬身应诺,神情都显得严肃几分。
长孙府,当黄公公将李世民的话,传递到他的耳中时,长孙无忌的脸色阴晴不定起来。
他弄不明白陛下这次为何不再追究,要知道若是陛下真的掌握褚遂良所提供的证据,是绝不会饶过他的,这点他心中比谁都清楚,定然是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他与陛下相识那么多年,彼此可是知之甚深,可不会轻易就被陛下的话吓到!
“大长老,此事你怎么看?”长孙无忌询问着身旁的大长老道。
大长老沉吟一番道:“陛下是不是感念你跟随他那么多年,又或者是看在皇后的份上,这次不想拿你怎么样?毕竟,你是他大舅哥,多少也得给些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