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门口,当听到众人跟他说的消息,罗章心中就沉吟起来。
远征高句丽可不是那么容易的,隋炀帝杨广远征三次都铩羽而归,这里面除了长途跋涉,道路难行的因素外,还有气候比之突厥更加的恶劣。
这也是陛下先灭突厥的原因之一。
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高句丽可是沿路有着一座座城池,与突厥的草原战场也完全不同。
攻城战打起来可是会损失惨重的。
按照罗章的想法,攻下高句丽其实很简单,直接让皇家海军运送大批军兵,在仁川登陆,从背后直捣黄龙攻击平壤。
高句丽那些城防,沿路的阻碍都将成为无用功,他们可以轻而易举的擒贼先擒王!
然而想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这件事罗章早就与陛下说过,可陛下却否决了,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利益。
若真按罗章所说的那样做,那么战功可都是皇家海军的了,与他人无关。
这可是吃独食,那些个武将如何会同意!
就算罗章与一众老将们关系再好,可一旦触及利益,再好的关系也维系不下去,翻脸都是正常的。
至于文官他们,同样也不会赞同,你罗章把事情都做了,那他们干嘛?干看着?
不能参与其中,如何瓜分高句丽的利益!
所以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官都不会赞同罗章的做法,这也是陛下不赞同的原因。
陛下不可能因为罗章一人而已整个朝堂为敌,就算他是陛下也不行,该妥协的还是得妥协,这就是政治!
众人聊了没多会,皇城门就从内打开,众官排着队走进了太极殿中,在恭迎了陛下之后,众官才纷纷坐下!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黄公公例行公事般的喊了一嗓子。
话音刚落,户部尚书出班启奏道:“臣有本奏!”
李世民抬了抬手让他说下去。
户部尚书躬身一拜道:“启奏陛下,各路粮草大部分已经运抵长安,再有十余日,粮草即可齐备,用于远征高句丽所用!”
“不错,你的动作倒挺快!”李世民笑着点点头。
“这都多亏了罗县公给出的法子,将土豆制成土豆粉,此物不但可以作为主食,运送也更加方便,且存量很多,再配以各地的粮草,足够大军所用。”户部尚书看了罗章一眼笑着说道。
“陛下,关中征集的兵卒也已经完成大半,现有军卒八万,加上千牛卫,左吾卫,右吾卫……共计二十五万大军,后续还可征集十万人马作为后援,六月中旬即可完成征召!”兵部尚书李绩出班启奏道!
罗章意外的看了眼李绩,这事他刚刚可没说,这李绩也是狡猾狡猾的。
听到李绩所言,朝堂上众官员纷纷议论了起来。
显然也为李绩的动作之快感到惊讶,毕竟北伐突厥损失不小,这才过去几个月,李绩就能征召这么多兵马,着实厉害!
至始至终,罗章都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带着两个耳朵在听,毕竟他这些日子要忙的事情了不少,并没有打听远征高句丽的事,也没人跟他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说得多错的多,还不如不说。
不过这件事早有定论,远征高句丽是早晚的事,只是时间上有些紧。
按照罗章之前所想,怎么的也得到明年开春才会动战争,没想到陛下如此心急,这么快就要远征。
不过罗章转念一想也就知道了其中的原因。
大食国的舰队来到大唐,这着实给李世民上了一课,这天下比大唐要厉害的国家可不少,若是不尽快解决内忧外患,等人家打了过来,大唐只有挨打的份。
这也是李世民之前找罗章询问大食国情况的原因。
显然陛下想早日解决外患,再肃清内忧。
说没野心那是不可能的,只要是个帝王都会有自己的野心,既然知晓这个世界的模样,作为帝王,谁不想打到天边,将更多的土地纳入自己的版图之中,李世民作为千古一帝,同样有着这样的野心。
等早朝结束,罗章刚想离去却被黄公公叫住,带到了御书房里。
李世民刚换完便装,坐在太师椅上休息,见罗章到来,放下茶盏道:“今日早朝见你一句话没说,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罗章微微摇头道:“臣对于众大人的决定没什么想法,各位大人准备妥当,安排周到,攻克高句丽指日可待!”
“你就别跟朕打马虎眼了,你什么德性朕不知道?说说,对于攻打高句丽,你有什么办法?”李世民询问道。
“陛下,臣的想法早就与您说过,只是并不可行,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罗章苦笑道。
“别以为朕不知你把那高句丽使臣胡鸾瑶藏在家中,现如今要攻打高句丽了,也是她该出力的时候了!”李世民轻哼一声道。
罗章脸色有些黑,没想到陛下连这个都知道了,那铁疙瘩的事陛下不会也知晓吧?
家里难道有陛下的探子?那会是谁?还是说胡鸾瑶的事是高阳说的?
一时间罗章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朕听硅铁要塞的程咬金说,你正让大师傅打造一样武器,是不是你之前与朕说的那东西?”李世民话锋一转道。
“禀陛下,正是,此物若是能够打造出来,对于远征高句丽是有巨大作用的,不但如此,对于皇家海军来说,作用更大!”罗章回过神忙开口道。
“世上真有那么厉害的武器?可以轰开城门,轰塌城墙?”李世民有些不信道。
“陛下,木疙瘩您见识过了,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呢?”罗章反问道。
李世民哑然失笑道:“也是,木疙瘩这样的神物你都能弄出来,一件轰开城门的东西倒是没什么难度!若此物真的造出来了,这次远征高句丽倒是能够轻松不少!”
“陛下是不是在担心大食国的事情?”罗章转移话题道。
“天下之大,朕心甚小啊!”李世民感叹了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