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新友恢复得很好,整个人肥了一圈,见到陆渐红,大喜望外:“小鹿,你他妈的到现在才来看我,我都快闷死了。”
由于他的生活已经能自理,所以只留下了一名护工。
可惜这名护工是男的,这自然是朱国忠的主意。
陆渐红上去捶了他两拳,说:“搞你的那小子已经进去了,算是为你出了口恶气。”
“这事我听说了,小鹿,谢了。”米新友忽然想到了郎晶,神情有些黯然,“她去哪了?”
“去燕华了。”陆渐红知道他说的“她”是谁,也颇有些黯然。
米新友强颜笑道:“希望她能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
米新友知道,郎晶无意于自己,可是陆渐红也不能给她一个交待,所以有感而。
这时,朱国忠回来了,见到陆渐红,微微一愣,便笑道:“陆部长,你来了。”
陆渐红道:“最近太忙,没能来看新友。”
朱国忠将门关上,散了根烟给陆渐红,招呼他坐下,让护工先行回去,然后才道:“陆部长,因为你,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呀。”
由于跟米新友的关系,所以陆渐红和朱国忠的说话就不需要处处设防了,陆渐红道:“是吗?”
朱国忠道:“姜海风自然是喜欢的一方了,刘建国的日子就不怎么好过了。”
朱国忠也知道了胡伟森被双规的事情,这事只要稍有些政治常识的人都会知道,胡伟林的双规之所以如此秘密,主要的矛头还是指向了刘建国。
朱国忠道:“你看好谁?”
陆渐红摇了摇头,说:“这个暂时还不好说。有没有从胡伟森的嘴里挖到有价值的东西才是成败的关键。这个时候可以忽略两方的政治背景了,如果在胡伟林那里得到了不利于刘的证据,他的背景再大,也不会明着去帮刘建国,只能在暗里使劲。姜海风不可能一点政治背景都没有,可以冠冕堂皇地置刘建国于死地。一点小事都可以放大很多倍,可何况这么大的一条鱼呢?”
朱国忠点头道:“我跟你的看法一样。据说,秘书长于华也是刘建国的人,真是让人想不到,他作为市委秘书长,居然投靠了刘建国,难道他有什么把柄在刘建国的手中?要知道于华可是姜海风一手提上来的。”
陆渐红不由想起了曲洋对自己的引诱,便笑了笑:“刘建国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尤其擅长拉人下水。”
一开始的时候,朱国忠对陆渐红还是很小看的,也为他在常委会上的据理力争而感到惋惜,没想到他不但没事,还把湖城政坛搅成了一团混水,更令他佩服的是,每个人都知道是因为他,可是看上去他又似乎什么也没有做,这才是高明之处。
当然,陆渐红受赵学鹏的青睐也是一个主要因素,朱国忠是知道的。但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他陆渐红又怎么会来湖城任组织部长呢?况且赵学鹏与陆渐红无亲无故,怎么会对陆渐红另眼相看,这只能证明陆渐红有实力,至于这个实力是哪一方面的实力,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爸,你在湖城混了这么多年,你是哪一方面的人?”米新友没头没脑地喷出了一句。
朱国忠不以为忤地说:“你老爸是党的人,说句不中听的话,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是哪一方面都不得罪。这个常务副市长可是靠着自己升上去的,没行贿,没托人找关系。”
朱国忠的话像是在解释米新友的疑问,又像是说给陆渐红听的。
陆渐红自然听得清楚,便道:“站队很重要,在情况不清,敌我不明的情况下,这么做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朱国忠道:“你是新友的朋友,都不是外人,有话我就直说了。这一次姜海风出了重拳,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他这个人谨慎得很,你不要以为他就是个缩头乌龟。他之所以一直隐忍不,主要还是没有找到切入点。因为他知道打蛇打七寸的道理,要么不打,打就要打死,打得对方不能翻身。胡伟森向你行贿,这是打破整个平衡的切入点,打破了刘建国的整体防线,姜海风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所以,综合各方面的因素,我觉得刘建国败的可能性比较大。陆部长,现在我们乐得看戏,但是也要充分考虑到将来与姜海风的相处,这个人心机很深,你要当心。”
听了朱国忠的话,陆渐红对姜海风又多了一层认识,城府极深,看来看人还是不能从表面看呀,一直都认为他是处于弱势一方的,现在看来也并不准确呀。
两人聊了一阵,朱国忠分管的工作有事,先走了,米新友大叫着要陆渐红请他出去吃饭,说在家里闷得快喘不上气了。
陆渐红知道米新友用意不是出去吃饭,而是Happy,道:“我可不想再惹出什么事来,如果再打上一架,你这还没好的身子骨就彻底完了,息着吧,等好了再玩不迟。”
米新友其实也就是叫叫,他的伤可不轻,骨头刚刚养得差不多,还不合适做剧烈运动,便央求陆渐红晚上在这陪陪他,陆渐红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我可不是玻璃。”
不过陆渐红还是留了下来,晚上陪米新友跟美眉视频,看着那些美眉个个长得都不错,可是视频起来那个开放程度,让他很是震撼了一把。
第二天,接到省委组织部的通知,省委组织部这次组织开展了各市委组织部长培训班,为期半个月,明天下午之前到燕华九江宾馆报到。
陆渐红将此事向姜海风作了汇报,姜海风没有意见,只是要求陆渐红人走心不走,组织部的工作不能因为他的培训而出状况。有了朱国忠的提醒,陆渐红感觉到姜海风话中有话,说话的口吻与以前稍有区别,显得更有一把手的味道了,看来这场博弈他有一定的胜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