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不由嫉妒地扫了陆渐红一眼,见陆渐红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恨得牙痒痒的,早知道那个时候就该对他好一些的。这天底下,最不值钱的就是后悔药,悔也没有用啊,只有再想别的办法了。
陆渐红这时轻咳一声,道:“江东省这几年展得不错,周省长前些日子在会上说,与各市主要领导的努力是分不开的。一起吃饭的时候,省委赵秘书长也对此作了肯定,还特别提到了准安。不过提到这些的时候,赵秘书长有点不高兴啊。”
李昌荣的心不由提了一下,道:“这几年准安的展是有些慢了,是我的失职啊。”
陆渐红笑了笑道:“李书记,你可别这样跟我说啊,我只是转述赵秘书长的话而已。”
李昌荣刚刚向陆渐红作了一下自我批评纯粹是下意识的,陆渐红这么一说,他也觉得自己的姿态低了一些,不管怎么说,陆渐红只是个副厅,级别要比自己低,而且并不分管这一块,看来还是情绪有问题啊,李昌荣心里给自己提了个醒,笑道:“我说的是心里话。”
陆渐红接着道:“准安毕竟是赵秘书长工作过的地方,倾注着他很深的感情,他也希望看到准安能走在各市的前列,所以才有这种态度,正所谓责之深爱之切,李书记应该能明白赵秘书长的苦心。”
李昌荣点头道:“赵秘书长是个很念旧的人,共事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一点,只是怕有负于赵秘书长的关爱啊。”
“我看看赵秘书长的意思吧,如果他有时间,我跟你联系一下。”陆渐红决定还是要给点好处给他,人就是这样,只取不予,弄毛了大不了不指望你,安然毕竟还在他手底下讨饭吃,她是个敬业的人,如果在工作上有所掣肘的话,那对她来说会是一种煎熬。
李昌荣一听这话,大喜道:“那就麻烦老弟了。”
李昌荣喜形显于色,城府还是不够深,这让陆渐红有些看轻了,不过脸上自然没有表露,道:“这还得看赵秘书长的意思。”
中午,在“相约酒吧”吃了饭,不过就他们两个人,安然仍然在谈事情,过不来。席间,陆渐红隐隐说了安然在城投公司融资时遇到的一些困难,李昌荣自然表示会尽量给予方便。
主要目的达到,两人心怀都轻松了一些,喝起酒来跟着放开了,不久,老板柳霞过来陪酒。一个市委书记,一个省政府副秘书长,都是贵客,柳霞自然很卖力,结果三人都有了七八分醉意。
陆渐红拒绝了柳霞为他们二人开的房间,李昌荣把陆渐红送出门,回房间休息了。
有了醉意的陆渐红坐在车上,开了不远,酒意上涌,便停了下车。长假的这几天天气都不怎么好,很有些阴冷,一直到昨天才好了一些,阳光穿过车窗照在身上,加上喝了酒,懒洋洋的,全身都酥了,提不出半丝劲儿来。
陆渐红索性放下座椅,在车里睡了起来,只是睡得不安实,稀里糊涂地做着梦,梦里面看到了安然,这时一辆经过的车辆按起的喇叭声将他惊醒。揉着眼睛坐起身来,现太阳已经从正前方落到了边上,看了看时间,四点多钟了,居然睡了两个多小时。
由于做了一个有安然的梦,陆渐红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安然,闲也是闲着,便将车开向了城投公司。
准安市并不是一个旅游城市,所以国庆节对于准安来说与往常没什么太大的区别,路上的交通状况不错,所以陆渐红的车开得也就很快,十几分钟后便到了城投公司。
城投公司的门前悬挂着庆祝国庆的灯笼,很有些节日气氛,陆渐红将车停在边上,觉得口干,便出了车子,到路边的一个小店里买瓶饮料。
付了钱,拿着饮料回来的陆渐红正准备出来,刚转过身,便看到一辆宝马以一种极其牛逼的姿态狠狠地撞在了陆渐红停在路边的奥迪车上。
让陆渐红目瞪口呆的是,宝马车的主人居然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尽管车头已经被撞得变了形,车子还没有熄火,顽强地顶着奥迪向前挪了几步,这才停下来。
这时,宝马车之后跟着几辆车也开了过来,停在了宝马车侧,从车上奔出数人,合力将宝马车的主人从几近报废的车内拖了出来。
不得不说宝马车的性能特别好,车主人居然完好无损,只是脸色苍白,冲着陆渐红的奥迪骂了一通。
这更让陆渐红瞠目结舌了,不过那家伙看上去是东方人,不过显然不是中国人,骂得一通鸟语,很像棒子国的。
这时从城投公司里走出数人,走在前面的正是安然和闵敏,她俩同时认出了陆渐红的奥迪车,脸色马上就变了,大步奔到车边,见里面没有人这才松了口气。
安然左右四顾间,看到了对面便利店前的陆渐红,泪珠子都下来了,刚才确实吓了她老大一跳,幸好陆渐红不在车里。
陆渐红这时走了过来,安然也不顾旁人扑入陆渐红的怀里,哭着道:“吓死我了,真怕你出了什么事。”
陆渐红拍了拍安然的背,擦着她脸上的泪痕:“你的部下都在呢。”
安然回头看了闵敏一眼,闵敏微笑着转过头,这时才看清撞车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与安然谈判结束的棒子国的老总朴智星。
闵敏的脸色不由一变,在安然身边道:“死棒子撞的。”
安然的脸色也变了变,这时那个朴智星气急败坏地吼了几声,一个翻译模样的狗腿子跑了过来,耀武扬威地道:“这辆破车谁的?”
陆渐红本来对棒子就没什么好感,见这狗腿子如此嚣张,心里更是不舒服,说出来的话就不客气了:“是谁撒完尿没拉好拉链把这个东西给放出来了?”
这话说得很难听,安然皱了皱眉,闵敏则捂着嘴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