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红看了下时间,让小高打电话给黎姿多做几个菜,然后便在车上等舒平的到来。
舒平坐的是出租车,令陆渐红有些意外,而陆渐红在车上等着,更让舒平意外,陆渐红笑着说舒平艰苦朴素,舒平便说陆渐红太客气。
三人进了四合院,小月月正在树底下咿咿呀呀地背着唐诗,是咏鹅,正背到白毛浮绿水,见陆渐红进来,娇声娇气地叫着爸爸便迎了上来。
陆渐红一把抱起,在那吹弹可破的小脸上亲了一下,道:“月月今天乖不乖?”
“我可乖了。”月月很骄傲,忽然问了一句话,“爸爸,白毛为什么要浮绿水呢,妈妈今天带我去公园了,都是黑水啊。”
这个问题陆渐红有些难回答,舒平就笑了起来,说这小丫头挺有意思,小高从怀里接过,笑着道:“干爹还有事呢,别闹了啊。”
树下微风拂动,石桌上黎姿泡了一壶茶,舒平笑着道:“小黎,辛苦了。”
黎姿笑着道:“长别客气。”
陆渐红一根烟递过去,道:“舒哥,又麻烦你交代工作了。”
舒平呵呵一笑,道:“你呀,越来越没个正形了,说实在的,你在这个位置上不容易,尤其是关乎到你以后的展,就更加不容易了。对魏老了解多少?”
陆渐红的眉头微微一蹙,魏老?他还真不怎么了解,只知道他是上届的常委,是从人大委员长的位置上退下来的。
舒平道:“下午他跟我联系过,希望我搭个桥,想见你一面。”
陆渐红又是一呆,舒平笑着解释道:“他以前是我的老领导。”
陆渐红随即释然,官场是座金字塔,越是到上层,人越是少,有所交集并不奇怪,这又不是抗日战争,敌对鲜明,是个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局面,所以魏老请舒平牵线,也算正常。
“舒哥,一个电话就行了,哪里需要当面跟我说。”陆渐红笑着道。
舒平觉得陆渐红的气质生了细微的变化,多了一种放眼天下的磅礴,而陆渐红现在在京城的分量也重了不少,就像这一阵子的事情,陆渐红做的就很漂亮,连魏老都要跟陆渐红正面接触一下,这确实颇为不易。目前九大常委,除了长和总理再加上自己,中组部、中纪委两位常委对陆渐红的印象和私交都非常不错,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而且陆渐红又是政治局委员,有朝一日,大有可为。舒平暗自拿马骏和张森奎与陆渐红比较,三人中,陆渐红的家世背景可以说是最差,但是从目前来看,这三位委员,要数陆渐红最劲。相比之下,陆渐红阳谋要多一些,大开大合,张森奎比较阴沉,马骏比较直爽,舒平还是倾向于陆渐红一些,只是政治局势变幻莫测,谁也不能轻言谁会胜出。
“这个事情呢,我不参与,魏老的联系方式我可以给你。”舒平考究了陆渐红一下。
陆渐红微微一怔,让自己主动打电话,气势压了自己一头啊,却是笑了笑道:“尊重前辈,好。”
简单吃了个便饭,舒平也没有多留,有些事情不需要明说,点一点,以陆渐红的智慧不难理解,路毕竟还是要靠自己走出来。
让小高送舒平回去,陆渐红看着手机上的那个号码,半晌还是拨了出去,接电话的是一个中年人,在听到致电者自报是陆渐红的时候,微微有些动容,道:“请等一下。”
电话转到魏老的手中,陆渐红便听到一个很是威严的声音:“小陆书记吧?”
陆渐红显得很低调:“魏老您好,我是小陆,听说魏老召见,不胜惶恐。”
“呵呵,明天晚上有时间吗,九点钟吧,我安排人去接你。”
对话很短,陆渐红很难从这几句话中判断魏老的个性,魏老在任时,他是没有资格跟他接触的,所以知之甚少,陆渐红也不会去打听,的理解未必是自己所需要的,明晚,可以直面,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吧。
小高很快回了来,陆渐红道:“没有别的事,可以去了。”
陆渐红去的地方是一个叫做向日葵的私人会所。这个会所虽然没有明朗会所那么有名气,但是进入的条件却是很苛刻的,入会费就需要一百万,而且这只不过是普通会员,服务也有很多的限制。
陆渐红有一张白金卡,这是孟佳给他的。陆渐红也是近日才知道,孟佳创立了向日葵会所,现在明朗会所一家独大,但是那是正规的会所。有时候为了攻关需要,违规的地方还是有的,孟佳不想坏了明朗的规矩,所以就建了这个会所。
陆渐红这还是头一回来,当然,他来,并不是为了享受服务,而是邀请了周伟潮。
进了会所,陆渐红拿出会员卡,服务人员就是一呆,笑容就更多了一份恭敬,低声道:“陆先生需要什么样的服务?”
陆渐红淡淡道:“带我去我的包间吧。”
包间大的不行,里面的装修也豪华到了极致,看来收高入会费也是正常的,这装修得花多少钱啊,陆渐红不由暗怪孟佳是个败家子。
进了包间,一位美女匆匆地赶了过来,进了后,挥手让服务人员出去,然后向陆渐红鞠了一躬,恭敬万分地道:“我是向日葵的负责人孟欣,对于陆先生这样的至尊会员,将由我来亲自服务,不知道陆先生有什么要求。”
孟欣的模样儿生得娇俏得很,笑容也很甜美,陆渐红倒是没想到孟佳给的居然是向日葵唯一的一张至尊会员卡,唉,这丫头,真是的。
陆渐红摆了摆手,道:“我们哥几个想安静一下,你先出去吧,有什么事我再叫你。”
孟欣又鞠了躬出了去,周伟潮笑着道:“陆书记,你请我到这里来,你不会也堕落了吧?”
“乱想什么呢,我用得着这么腐化?”陆渐红在听到周伟潮的称呼时,心头微微一揪,脸上却是微微一笑,向小高使了个眼色,才道,“伟潮,我们之间的误会,其实缘于一个人,岳阳,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