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科的主任钟子龙笑了笑,说:“既然现在世界各地的卒中精英都云集在这里,为什么不请最好的专家呢?”
“对呀,史密斯、安德森、罗特曼、霍普森,还有很多,他们都是世界顶尖高手,请他们出手,也体现了我们武宣医院对患者的重视。”
司马林毅这个人,武宣医院神经内科的人还是挺熟悉的,他的师弟就是武宣医院神经内科的教授,他本人二十几年前还在这里进过修,再说,每年国内的神经病学年会上,都是经常互相见面的。
对他重视,就是对本行业专家的尊重啊。
很快,武宣医院就向学会发出了请求。
请求神经学学会脑卒中分会推举几名专家,给司马林毅拿出治疗方案,并请求他们亲自动手做微创穿刺。
分会的主任委员,副主任委员,秘书长,常务理事,总共18个专家立即开会,推举三名专家,组成治疗小组。
由于来自于不同国家,会议开得比较缓慢。
最后,会议通过投票的方式,决定了三名成员,他们是安德森、史密斯和刘牧樵。
刘牧樵并没有参加会议,他得到通知时已经在武宣医院了,作为老乡,他们得第一时间前去慰问。
“武宣医院也是的,还犹豫什么?你们的神经科是全国有名的,抓紧时间做穿刺啊!浪费时间,真的外国的月亮更圆是吧?”郝教授在发牢骚。
“郝教授,别发牢骚了,刘牧樵刚接到电话,卒中分会的会议结束了,决定由安德森、史密斯和刘牧樵组成三人治疗小组,刘牧樵具体负责执行。”赵一霖告诉郝教授。
“你确定是刘牧樵?”郝教授还不敢相信,如果是这样,那就说明,赵一霖的论文他们认可了。
“对的,手术由刘牧樵做。”赵一霖说。
“可是,问题是,司马林毅清醒以后,他不会发疯?”
别人不知道,郝教授和赵一霖几个是知道的,司马林毅中风,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刘牧樵的刺激。
司马林毅,对安泰医院有天生的仇恨,对赵一霖现在的进步羡慕嫉妒恨,而归根结底,他真正仇恨的人就是刘牧樵。
今天,他本来是要看赵一霖出丑的,本来也差不多梦想成真了,但是,谁知突然冒出一个刘牧樵。
刘牧樵不但救驾成功,而且大大出了一个风头。
他在奇怪,刘牧樵怎么突然之间变得如此强大!就连世界上最先进的方式方法,最前沿的研究,他都了如指掌,这对司马林毅的刺激,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司马林毅不得不承认,刘牧樵比他强大很多,今天,他有很多的疑惑想请教刘牧樵,但是,他能够举手吗?他能够请问刘牧樵吗?
特别是,当主持人说谁提问,几百只手同时举起来的那一瞬间,他几乎要疯了。再后来,等到组委会宣布,刘牧樵明天开一专场讨论会时,他不中风都不行了。
“是的,他们同不同意,还是一个问题。”赵一霖说。
安德森和史密斯与刘牧樵汇合了。
司马林毅的助手也到了。
他们交换了一下意见,司马林毅的助手提出了抗议,坚决不同意刘牧樵做手术。
刘牧樵朝他耸了耸肩,手一摊,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刘牧樵先生,你不能走!”安德森大声说,“你要走,那我们也走。”
刘牧樵只好站住,指着司马林毅的助手说:“他不欢迎我。”
史密斯说:“他们无知!你是当今最好的穿刺高手,你不做,谁做?”
安德森对司马林毅说:“你们是一个国家的,你难道不知道刘牧樵先生是最厉害的吗?”
“sorry,你们不知道,我老师和这个人有个人恩怨!”
“个人恩怨?医生眼里有仇人吗?给仇人做手术,都是尽忠职守的,这个,你作为医生,应该知道啊!”安德森大声说。
“对的,在医生面前,只有生命,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没有仇人与亲属之分,这是医德的基本要求,你怎么可以因为司马林毅先生与刘牧樵先生有过节,就拒绝他做手术呢?”史密斯也帮腔。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老师的病就因为他而起的。”司马林毅的学生说。
“因他而起?不懂。”
“我们都看到了,是他自己中风的。不懂。”
两个老外遇到新问题了,他们的文化与东方文化是有差异的,要他们理解,有些困难。
最后,两个老外妥协了。
刘牧樵退出。
治疗小组重新组合。
武宣医院钟子龙和安德森、史密斯组成了新的治疗小组,手术,准备由武宣医院的周韬执行。
周韬是武宣医院神经外科的副主任医生,穿刺动手能力很强。
刘牧樵有些失落。
被驱逐的感觉不是很好。
他来到走廊上往外走,几个美丽的护士朝他望了几眼,这眼神,看得出来,是一种欣赏。
这种感觉还不错。
要是在两个月之前,刘牧樵想在加入武宣医院这个团队,他会打自己耳光的。
做梦也要现实一点啊。
确实,京城的武宣医院是一个高大上的存在,这里,精英聚集,即便是博士毕业,没有海外经历,没有强大的背景,想被这儿招聘,那都叫做梦想而不是理想。
同样,武宣医院的护士,本科毕业,你还得符合三大条件。
一是你得通过他们严格的考试,百里挑一那都是说简单了;
二是你得有很高的颜值,颜值即真理,没有颜值,你就是考第一,聘书也没你的份;
三是你还得有一定的背景。
这三个条件,前面两个是硬指标,后面这个是加分项,所以,加入了武宣医院护理行业的护士,也就有了金字招牌,选对象,那就不是人家挑她们了,一般的白领,很难得到她们的一个笑脸。
同理,能够被这里的护士多看几眼,这样的男生至少也得有一张可以上封面和海报的脸。
刘牧樵走了四十米走廊,收获了六个护士的回头。
邹医生可就惨了,他刻意咳几声,招来的不是美眼,而是鄙夷的目光。
这就是区别。
邹医生其实并不老,远没有达到大叔的标准,但是,他悲哀地发现,武宣医院的护士眼光真他妈高!
“还是被驱逐了?”赵一霖悻悻地问。
“嗯。”刘牧樵苦笑了一声。
“也好,免得今后麻烦,万一有后遗症呢?”赵一霖说。
“我问你,刘牧樵,你见到了司马林毅本人吗?”郝教授问。
“没有。”
“没有?不,你应该见他一面。”
“可是,人家病情加重了怎么办?”
“不会,司马林毅这人我知道,你应该见到他本人,否则,今后你们真的就成仇家了。”
刘牧樵还是没懂。
郝教授大声说:“听我的没错,现在还来得及。”
就在这时,刘牧樵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