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进行得很顺利。
由于在京城前后三天半时间,手闲了两天,今天正好过过瘾,别说八个,就是十八个,刘牧樵也会要安排的。
事情就这么巧合,刘牧樵想过过瘾,等刘牧樵他们做完了第四台手术之后,后面真的还有14台穿刺需要做。
18台呀18台,今晚通宵还不够,说不准明天都得通宵。
做完第四台手术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这种大出血很耗时间。
过去用软管引流就简单很多,现在微创穿刺,所需要的时间多了好几倍,并且每个病人所需时间还不一样,这就需要一个临床决策问题。
这个决策完全交给刘牧樵做。
下飞机后的第一例手术最后用时是7个小时。
“快去安排弄点好吃的,一碗面条根本不顶用,饿晕了!”赵一霖嚷嚷起来。
刘牧樵已经两次催他去睡一会儿,可他哪里睡得着?
兴奋啊!
看到自己的科室这样发达,加上还有一副美丽的蓝图就展现在眼前,他从昨天起到现在,一直处在亢奋之中。
还有一个原因,这几个病人都很严重,万一死了呢?
他忘记了刘牧樵的卒中知识其实已经超过了他的事实,这也是他坚持没去睡觉的原因。
0.26%的死亡率,他想保持,他有一个梦想,希望这个耀眼的成绩能够永远保持下去。
护士已经换班了,王艺又来了,她是监护室里上夜班最多的护士,上个月,她的绩效拿了9800,是最高的。
她打了一个电话给肖老板,“麻烦你给我们炒几个菜,送到神经内科来。米饭要热喷喷的,菜嘛,一个油爆肚片,一个油炸回肠,还要一个红烧肉??????”
“红烧肉不要不要。”刘牧樵立即提出反对,他不想被别人破坏红烧肉的象形,只有谢敏妈妈做的正宗。
“那就扣肉?”
“扣肉也不要,不正宗。要一个油淋辣椒吧。”
“好,肖老板,红烧肉就不要了,刘牧樵嫌你做的不正宗,来一个油淋辣椒吧,选好一点的辣椒,正宗本地的那种。做不好,下次就不买你的了。再来一碗蒸草鱼,选小一点的鱼,女边,其他菜你定。我们8个人,速度要快哟。”
王艺一口气说完了。
邹医生瞥了王艺一眼,我喜欢吃驴肉好不好!
可他只能心里嘟哝几句。
“主任啊,新神经科大楼我们一定要搞手术室,在监护室里操
作还是不方便,人手也需要配齐。”
邹医生为了平息自己的愤怒,只好转移话题。
赵一霖说:“你们都想一想,这件事估计会很快,三笔钱,随便那一笔先到,就会要考虑神经科大楼的修建问题,你们都要帮我参考,关键是要好用。”
“示教室,武宣医院的那个示教室一定要搞,多高大上,上档次。还有,我们今后招聘护士,也一定要严格把关,一定要漂亮——服务当然也很重要。”
邹医生本来是想打击王艺,朝她看了一眼,又觉得她并不丑,即便是放在武宣医院也不是垫底的,随即又改口。
赵一霖“噗”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他这老不正经的资深美男子,还能没看出邹医生在武宣医院那愤愤不平的表情?
刘牧樵也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王艺。
王艺不淡定了。
“你们都看我干嘛?我在科室还算可以的好吧。”
确实,王艺在神经内科算是最漂亮的。这都是向丽芳做的好事,她自己姿色不是太出众,加上年龄偏大,她挑选护士时,就不挑漂亮的,别人提意见,她就说是为了赵一霖好,怕他吃窝边草。
作为四大美男的赵一霖早已经风华不再,都五十好几的人了,在小护士面前,很多年前就是油腻大叔。
向丽芳依然坚持过去的选人原则,现在的理由是,人太漂亮不踏实,吃不得苦,静不下心,很难成为优秀的护士。
王艺例外。她是蒙混进来的。
那天选人,王艺刚好出夜班,人很憔悴,又没梳头,根本就不是她的本来面目。
赵一霖见王艺辩护,忙说:“王艺,你别理睬邹医生好吧,他在武宣医院受到了打击,打击还不小,连她们医院垫底的护士都不鸟他一眼,所以你看看他手机,一张留影都没有。”
“有好吧。”邹医生赶紧更正。
“有?”赵一霖到有些吃惊,他也拽了妹子合了一个影?“我看你是偷拍的。”
“才不是呢!我和她们护士长就有一张合影。”
此话一出,刘牧樵也忍不住了,“噗!”
幸亏戴了口罩。
“下一个病人。”赵一霖见等饭吃还会要一段时间,等也是等,抓紧时间还可以做一单。
鲁路和文兴宇闻风而动,很快,第5个病人的准备工作做好了。
刘牧樵认真看了一会CT片,转过头,“文兴宇,这个病人你来做。”
“我?”
文
兴宇的声音都打颤了。
他还没做任何思想准备,幸福是不是来得太早了一些?
“是的,你们要尽快成熟,今后,有得你们辛苦的。这个病人出血部位比较浅,难度不大,练练手,下次,基底节附近的就会要你们俩动手了。”
本来还在抱怨怎么不是我的鲁路一听,也惊喜得差点跳起来。
鲁路拿起电钻,在刘牧樵标记的位子上钻了一个孔,文兴宇朝刘牧樵看了一眼,问:“可以吗?”
刘牧樵点了点头。
文兴宇弯下腰,用穿刺针插进小孔中,轻轻一用力,“噗”,很顺利突破了硬脑膜,接着按照经典的路线,穿入了血肿位子。
“还往里走0.5厘米。”刘牧樵提醒。
“抽针芯要慢,最后一毫米特别注意,别一下子就抽出来了,感觉一下压力,太高了就只能开半个口子。”
文兴宇认真地做着。
成功了。
大约用了40分钟,病人推回了普通病房。
“吃饭吃饭。”
刚好饭也送来了。
赵一霖装了满满的一碗,在回肠碗里夹了一筷子,这是他最喜欢吃的,接着吃了一大口饭。
用力一咽,下去了。
好吃!
心里喊了一声。
饿晕了,吃上一口好吃的回肠,再加上热气腾腾的白米饭,这感觉,真的不是一般的享受。
赵一霖小时候是吃过苦的人,一家十口人,能吃上一次白米饭那就是非常幸福的事了。
六几年七几年那时候,红薯丝和米饭蒸在一起,叫做“红薯打架米劝架”,一年365天,至少要吃360红薯丝饭。只有三节那几天,一家人才能吃到白米饭。
现在日子富裕了,赵一霖还经常想起过去的苦日子。
“刘牧樵,没想到你也喜欢吃擂辣椒啊。”
赵一霖说,他过去印象最深的菜就是煎辣椒,也就是油淋辣椒,十口人,唯一的下饭菜就是它。
“我妈妈喜欢。”刘牧樵说。
“哦,家传啊。”赵一霖笑了,那个时候都差不多,煎辣椒相当于现在的荤菜。
“嘿,刘牧樵,你怎么吃鱼鳃啊!”王艺提醒。
“我喜欢。”
“你喜欢?”
“鱼鳃没洗干净会有泥沙。”
“也对啊。”刘牧樵把嘴里的也吐了,才想起,这不是在家里——孤儿院。
“王艺,下一次,你
记着点一份驴肉,好吧?我特喜欢吃。”邹医生恳切地说。
“好的,今天你又不说。”王艺嘟哝了一句。
“他们不也没说吗?”邹医生不服气。
“他们是谁呀,他是主任啊。”王艺说。
“刘牧樵呢?他怎么不要自己的?”邹医生找到了理由。
“他??????当然不用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