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英从中午就开始忙碌起来了,今晚穆家、郑家要来家里签合约,晚饭自然是在家里吃,许安城上午就送了不少食材过来,李红英当时就敲定了菜单。
穆家来的是穆桂红和穆桂魏姐弟俩,郑家是一大家子来的,当家人郑木韶最先进来。
有许家在其中,郑家跟丁家怎么也算是亲戚,那跟易家就是拐着弯的亲戚了,趁着这个机会好生认识一番是有必要的,毕竟通过易家人,郑家可是搭上了穆家呢,等安宫救命丸开始出售,郑家在地位和财富上讲获得双丰收。
许宗印也来了,郑木韶感激的握住了许宗印的手,多亏了许家提拔,有药方,又有穆家,其实不把郑家拉进来也是可以的,可现在让他们郑家参与,这是许家对郑家的重视。
李红英拾掇了两桌,菜色跟国营大饭店的比起来毫不逊色,白切鹅、红烧肉、辣子鸡丁、酸菜鱼、卤下水、鱼头豆腐汤、西红柿炒鸡蛋、凉拌黄瓜、茄子焖豆角、茭白炒肉丝、小排蒸蛋、腌冬瓜。
每道菜的分量都很足,能做出这么一桌子菜,也是许安城食材张罗的齐全。
主食则是白米饭和馒头,还有酒水,许安城拿过来的茅台和各种汽水。
尝过李红英饭菜味道的,没有一个人不夸好,也算是明白许家人张罗他们来这儿的原因了。
饭后就开始聊正事了,易柔静拿出拟好的合约,三家细看一番都毫不犹豫的签字了,许宗印作为见证人也跟着签了名。
三家合作的事彻底谈妥了,易柔静拿出了方子,郑木韶双手接过,还跟易家人一一握手,言辞、神情满是珍重。
“柔静啊,你嫂子怎么样了?”穆桂红关心问道。
“已经可以起床走动了,恢复的很好。”易柔静笑着回道。
知道还有一个人没有出来吃饭,在屋子里解决的,难免关心问候,最后谢晨燕特地出了房间,跟大家认识一番,她有病人的自觉,想着不出去让旁人看着难受膈应,但人家不介意她就大方出来了。
谢晨燕跟大家伙儿认识之后,多看了郑木韶好几眼,明显的招人疑惑。
“我,我就是觉得郑叔跟家里爷爷留下来的照片上的郑厂长有些像。”谢晨燕不好意思道。
“郑厂长?什么厂?跟我一样的姓,不会是亲戚吧。”郑木韶笑着说道,他其实没有想太多,就是想解了小辈的尴尬。
“惠民纺织厂。”谢晨燕笑着说道,“我爷爷以前是纺织厂的技术人员。”
原本笑着的郑木韶在听到“惠民纺织厂”五个
字的时候,勾起的嘴角就方平了,双眸惊诧的瞪大了些,“你,你,谢万道是你什么人?”
这下轮到谢晨燕呆愣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郑木韶回道,“谢万道就是我爷爷。”
郑木韶脸上重新扬起的笑容越发深刻和真诚,伸出双手握住谢晨燕的手用力摇了摇,言辞很是激动,“谢技术员可是原来惠民纺织厂的人才,为厂里贡献了力量,只是后来厂子不能私办了,世道也乱,战火连天,谢技术员带着家人逃难去了,之后再没有他的消息了,没想到今日能遇到谢技术员的孙女,好,好啊。”
谢晨燕眼眶微微泛红,“郑叔,郑家的染布工艺册子爷爷藏起来了,从来没有往外泄露一丝一毫,他们早早都去了,但有交代我跟我弟弟,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把册子还给郑家。”
“不过我这次来得急,有是看病的,没把东西放在身上,等回去后我就把册子寄来京市。”谢晨燕认真道。
“欸,那册子我知道,虽然谢技术员是靠着郑家的染布基础开始研究的,但册子上记录的不少工艺都是谢技术员在原来基础上结合自己的创新研制出来的,那册子就是谢家的。”郑木韶回道。
“不成的,爷爷去世之前说明白的,我们谢家的子孙有机会一定要把册子还给谢家,物归原主,我不能违背爷爷的意思。”谢晨燕神情肃穆道,“而且我也不少做技术员的,我弟弟也不会做这个,册子在我们手里没有用处。”
“好,我明白了。”郑木韶郑重其事点头,“弘强你来。”
郑弘强是郑木韶的大儿子,现在京市纺织厂的副厂长,主管的就是工艺方面,“晨燕啊,这位是你郑大哥,他是咱们郑家现在在纺织厂里主管工艺的,册子倒是就直接寄到厂里,咱们把好工艺上交给国家,到时一起署上你爷爷的名字,是郑家和谢家一同的努力。”
谢晨燕哽咽点头,没想到她竟然能这么巧的遇到郑家人,还替爷爷完成了遗愿。
郑木韶也是感慨缘分的奇妙,没想到故友的后代竟然是易家的儿媳妇,跟自家又变相成了亲家。
郑家越发觉得是托了许家的福,如果不是许家找回了儿子,有了儿媳妇,哪里有现在。
合作的事一定,许家(易家)负责出方子,郑家负责生产,穆家负责销售,一时之间在京市掀起了大风波,还没开始销售,前来预定的人家就不少,京市有名望的人家消息都是很灵通的,又有穆家老太太这个病例在,众人都是相信的。
许安城领着易伟良这几天都去外面看房子,看了两天最终看中了一处,
全部人都去看了,是在城南大丰巷里,也是一处四合院,跟北锣巷的丁家一般是二进的宅子,不过陈旧些,之前被隔开的有些杂乱,需要修葺一番,但地段却是最好的。
趁热打铁,办完手续后直接就找人修葺了,花了三天的功夫就修葺完善了,既然打算出租,那么粉刷那些都是不做的,家具那些也没买,租房子的人更喜欢的还是这种的。
五月二十日,刘慧兰三人收拾妥当,坐上了回家的火车,来京市大半个月收获不可谓不大。
送走娘家人的易柔静领着包子,跟着许安城他们往火车站外走,人多眼杂,许安城一把抱起包子,另一只手牢牢牵着易柔静。
“欸,撞死人了。”易柔静只感觉肩头一重,被慌不择路的人撞了一下,她还没开口,边上的老妇人就高声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