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冽黑眸深邃,冷冽漫过车厢。
“嗯。”
陆追斟酌再三,问:“要现在收网么?”
那女人接近少爷的心思不纯,这下终于逮到了。
只要把录音拷下来,拿到她面前,就是给她定了死刑。
谁知,年冽却否决了他的问话。
“为什么?”
少夫人已经误会到这个地步,再不说清楚,只怕晚点就没有澄清的必要了。
面对他的不解,年冽没有解答。
只冷淡着一张脸,沉沉道:“再等等。”
陆追不再问了。
车厢内,安静如初。
年冽僵直地坐着,后脊的伤,一跳一跳的疼。
然而,再深刻的痛,都比不上他右脸挨的那一巴掌。
年冽知道,她用尽了全力。
必然是伤心到了极致。
只是……
越往下想,他胸口的窒息感就越强烈。
强硬地拉着思绪回神,手心已经渗出薄汗。
颤抖着,点燃了一支烟。
烟雾袅绕间,他眼中酝酿的痛楚清晰可见。
刚打过她的那只手颤颤巍巍,握而不稳。
他嘴边绽放凉凉的笑。
燃烧的烟蒂被攥进手里。
灼痛烧至心间。
额上泌出汗水,年冽神色无波,泛白双唇张合:
“明天,叫年澈来一趟。”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一个夜晚。
清早,宁倾接到一个电话。
她拖着疲累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梳洗了一番,准备出门。
楼下,坐在客厅看电视的白泱泱见她下来,那一身高定裙装,让她又妒又恨。
宁倾是不想让人看出她的不适,所以化了个淡妆,偏偏这就成了被讥讽的理由。
白泱泱皮笑肉不笑,“姐姐这是要去哪儿。”
宁倾目不斜视,并不打算理她。
女人不气馁,绑着纱布的手搭在沙发上,露出圆润好看的指甲以及她那纤纤玉指。
“我以为昨晚的事让姐姐伤心了,没想到你原来也没有放在心上。”
白泱泱刻意笑着,眉眼与宁愫相似极了。
宁倾恍惚了一瞬。
脚步未停,穿过客厅要出门。
“姐姐打扮得这么漂亮出去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出去会情人呢。”
宁倾顿住身子。
深呼吸,回头,眼里铺着薄冰。
“人的忍耐有限,所以请你闭好你的嘴,否则,我不介意让你昨天的话成真。”
昨天,就是她污蔑她扎伤她的手。
说完,宁倾回身离去,留下女人咬牙切齿。
云璟一号,雕花繁复的复古大门外,停着一辆敞篷红色跑车。
男人一只手随意搭在车门上,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敲着,节奏均匀,轮廓分明的脸上戴着一副大大的墨镜,将他那清冽俊朗的眉眼遮掩。
他小声地哼着曲儿,短发迎着风,根根分明,身穿黑色短袖,脖子上戴着一块四四方方的玉,柔化了他身上那股子桀骜不羁的劲儿。
眼前大门开启,见着那窈窕身影走出。
年澈取下墨镜,笑容灿烂地冲宁倾招手。
“小嫂子,这儿!”
因着白泱泱的缘故,宁倾迫切地想离开。
她拉开门上了车,年澈看明白她的意思,一脚油门下去,车飙出去好远。
“……”
一直到闹市区,车速才缓了下来。
一路无言地到了地下停车场,宁倾才缓过神,看着座上等着她的年澈。
抿唇,问:“你找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