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电话,才让他知道,他那文件都是假的,公司相安无事,丝毫没有被动摇的势头。
几年时间,他更卑鄙了!
年冽握着他的拳,被人挑战的滋味并不好受。
尤其,那人还是他多年以来的情敌。
捏着他拳的手指用力,骨节分明的指以诡异的弧度扭曲着。
即使用了七成的力,从他面上却看不出任何变化。
年冽说:“是你不守承诺在先。”
“……”
狭长双眼瞥过,冷意肆虐。
“上次,我警告过你,不准出现在她身边。”
不提还好,一提那件事,宴司辰就压不住激烈的情绪。
“你带别的女人上门,赶她出你们的婚房,关于你的绯闻到处都是,你留她这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年冽,你这么伤害她,难道还要告诉我你很伟大?”
“……”
年冽的唇动了动,漆黑眼眸深不见底。
“又是所谓的保护?”
宴司辰凝着眼前的男人,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看不起和嘲讽。
“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就能顶着保护她的名义,让她一个人在这里,无人问津……”
宴司辰的声音已经很冷静,毕竟是经历过无数场面的男人,情绪泄露只能让他一再地输给眼前的人。
以前,他不介意。
可往后,绝对不行!
他平缓的话里,透着冰凉。
“呵,既然你顶着爱的名义伤害她,我也不必遵守诺言。”
可怕的对峙,无形的硝烟。
有什么事似乎一触即发。
年冽大手一挥,把他甩到一边。
冰冷依旧:
“我的忍耐有限度,别试图挑战。”
他擅自回国,在云璟一号外日夜蹲守,甚至好几次想告诉宁倾真相……
他都因为她,所以忍了。
可现在,他竟然敢当着他的面觊觎她。
嗜血从他眼中闪过,杀意分明毕露。
宴司辰看清,却不畏惧。
“你这么做,有什么用?”
“……”
“在她眼里,你只会伤害她,但我比你好,她愿意接受我的接近,却不接受你,年冽,你难道看不出来倾倾讨厌你么?”
宴司辰的眼疯了似的闪烁,言辞恳切。
“就算她真的爱上了你,这样的你,能心无旁骛地接受她的爱吗?”
“那你呢。”
平静的一句话,掐断了宴司辰心中燃烧的火焰。
一切论调,戛然而止。
年冽静得像一汪湖水,死气沉沉,好似什么都激不起任何波澜。
他语调静得可怕。
“对着记不起以前的她,看她还把你当成年幼时的大哥,你不愧疚、不后悔么。”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宴司辰脸色降至煞白。
手往后扬了扬,陆追递上烟。
年冽低首咬住烟蒂,想自己点火,手却颤栗得怎么都打不燃。
他烦躁地咬紧烟蒂,将打火机攥在手心。
冷漠,刺痛人心。
“宴司辰,别把自己当成好人,她会变成这样,你也有份。”
宴司辰的唇蠕动,说不出话,犹如失声。
年冽咬着烟蒂,微扬下颚,眯眼。
记忆朦胧,深刻,入骨。
牙关愈发紧。
他走到身躯僵直的男人身边,声音哑到听不见。
“如果她记起来所有事,她会恨所有人,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