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倾不确定。
看了看柜子上,没有自己的手机。
失落充斥着胸口,她轻轻呼出一口气,疲惫地闭上眼睛。
走廊那一头,安静如初。
宴司辰看着宁母急匆匆找医生而去的身影,回头,表情晦涩不堪。
“你听到了,她说……她想起来了。”
正常视角看不到的角落,男人的双臂撑在玻璃围栏上,一只手中夹着香烟。
烟雾袅绕间,黑眸沉静黯淡。
“……”
宴司辰捏紧双拳,无法保持像他一样的冷漠。
“你说让我不要引导她,可今天的车祸就让她想到了那个时候,说明……不管时间早晚,她都会想起所有的事。”
该怎么办?
到了那一步,他该怎么去面对她?
年冽不紧不慢地抬手,将烟送入薄唇之间,眺望着远方的眼丝毫未动。
宴司辰见不得他这番冷淡,仿佛事不关己,愤然讽刺道:“不愧是你,年冽,到了现在,你还能这么冷静!”
他吸了口烟,吐出。
一个烟圈缓缓而上,直到散开。
英挺眉峰一皱,咬住烟头,单手松了衬衣的第一颗扣子,姿态不急不缓。
然而,下一秒。
他转身,狠狠一拳砸在对方脸上。
宴司辰没有防备,被他打得身形不稳。
还没站直,人就被揪住领口,一把按在墙壁上。
年冽力道大极了,精致的五官散发着前所未有的戾气,眼中翻滚的恨意和怨念一波压过一波。
“宴司辰,这一拳,我早就想给你了!”
他死死压制住对方,眼眶微红。
“你有什么权利跟我说这种话,嗯?当初如果不是你,她不会昏迷!”
“……”
“你现在开始担心了,可当初你明知道有风险,你明明全都知道……”
年冽眼中燃着黑色火焰,暴戾的气息往外蔓延,似要毁掉一切。
“你为什么还要同意拿她去做实验?”
宴司辰唇角开裂,渗出血迹,反驳的话再也说不出。
脸色苍白到了极致。
他盯着年冽可怕的表情,声音虚弱,“是她……”
“你是想推卸责任?”
年冽冷不丁的一句,他再也开不了口。
死死勒紧他的脖子,拼了命才压下那股想杀人的欲望,要命地嘲讽道:
“两年前你怕了,所以逃到国外,听到她醒了,你就又有勇气回来看她了,呵,宴司辰,你没有羞耻心?你怎么敢回来!”
宴司辰用尽全力推搡开他,表情伤痛,没有直视他的眼睛。
只说:“我不是逃,她会这样,我固然有错,但最不配指责我的人,就是你。”
宴司辰心里清楚,他当初确实是因为宁倾出了事,他受不了这个结果,才会一时懦弱,再次出了国……
可他这两年都陷在悔恨之中。
没人知道他为当初的一时心软,恨了自己多久。
噬骨焚心,不过如此。
“……”
年冽怎么可能不清楚他的心思,脸色愈发沉冷阴寒。
他恨声警告:“宴司辰,不要再接近她,你拿捏清楚身份,不管她记不记得那些事,你永远都没资格站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