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豪门世家争位置这种事时常有,可他从来没有任何跟他哥抢的意思。
他觉得现在就挺好的。
他哥那个位置……他看着都累。
宁倾全身一抖,止不住震惊道:
“让你进公司?”
“嗯。”
“……”
宁倾煽动长长的睫,微微颤抖,如蝴蝶振翅,灵动而美丽。
他爸的意思,是要分权?还是要年冽让位?
可怎么可能!
宁倾想着,年氏这几年在年冽手下蒸蒸日上,整个东南片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爸怎么会突然要分他的权?
难道,是他做错了什么事,让年昀庭不得不这么做来逼他就范?
宁倾心脏猛地一缩。
想到了什么,却不敢再想下去,一双手死死揪紧了手下的布料。
她声音有些抖,问年澈:
“你刚才说,我在这里比外面安全,是什么意思?”
年冽突然止住喋喋不休。
他喉间滑动,眼睛闪了闪。
他啊了一声,然后结巴道:“……也没什么意思,就…我哥说你身体不适,这儿环境不错,挺适合给你养身体的。”
“年澈。”
宁倾叫住他。
年澈凝着她认真的眉眼,脸上有挣扎一闪而过,最后实在无奈,才小声道:
“其实是因为外面有很多人在找你,我哥怕你会出事,所以才限制你……”
他话没说完,就见宁倾的脸色沉到发白。
他赶紧作发誓状,表明立场:
“但是嫂子,我发誓,我一点都不赞同他这个做法!”
“……”
“人被关在一个地方,时间长了,换做是谁都接受不了。”
耳边是男人细润的声音,宁倾的心却冷透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那一瞬的悲伤回收,只留下一片冷硬和麻木。
她说:“年澈,我想出去。”
“嗯?”
“我想去个地方做一件事,你愿意带我去么。”
年澈很为难,“嫂子……”
陆追走了过来,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宁倾眼见年澈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纠结。
最后看向她时,无奈到极致,“好吧,你想去哪儿。”
宁倾的眸冷了冷,抿唇,不说话。
起身往外走。
另一边,年冽到了某个熟悉的小区门口。
宁父撑着伞,身躯挺拔,一脸严肃庄重。
他放缓了呼吸,推门而下。
阻开欲为他撑伞的保镖,走向宁父。
“爸。”
宁父看着他,没什么表情,“来了。”
年冽点头,神情谦卑而恭顺。
“倾倾她妈在家,你就随我去那边坐坐。”
宁父用手示意,走在前面。
年冽看着他沉默的背影,心情随着小雨,阴沉悲暗。
两人一前一后,宁父也没有等他。
走到一亭中,雨打在翠绿的湖中,湖面清而静,泛起一波又一波涟漪。
宁父放下伞。
漆黑的伞面油滑,雨珠一滴滴地掉,最后滴落在地面,留下斑斑水渍。
他坐下,拍了拍左侧的位置,“坐。”
这般平和的姿态,不像是为了宁倾要找他的麻烦。
年冽矮身坐下,双手规整地放在大腿上。
“爸,您叫我来,是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