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汗水湿了眼睛,刺痛无比。
她看不清白泱泱的脸。
就在她的手彻底脱力时,一双手从她背后伸出,牢牢握紧了白泱泱的手。
年冽看了一眼宁倾,厉色道:“让开!”
他将她推开,两只手伸下去,抓住了差点掉落的女人。
“泱泱,抓紧我,不要松手!”
“……”
宁倾愣愣地站在一边,看着他费力地将白泱泱拉了上来。
白泱泱哭着扑进他的怀里,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她浑身的血液突然冷了下来。
身上每一寸都疼到麻木,包括她的心。
然后,眼前走来一道人影。
一巴掌甩过来。
火辣辣的痛蔓延开。
“宁倾,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
宁倾的身子踉跄了一下,下意识地扶住一边的柜子。
年母不复以前的温柔贤淑,言语锋利,像淬了毒的刀子。
“泱泱性子柔弱,对你从来宽容,没有在我面前说过你一句不是,你竟然对她下这样的毒手!”
又是一巴掌甩过来。
宁倾脑子都空了。
“来人,把她给我抓住!”
两个壮汉上前,一左一右压住宁倾的肩膀,疼得她五官皱紧。
宁倾回神,不停摇头否认:“阿姨,我没有……”
“我亲眼所见,你还敢跟我说没有?”
年母气愤极了,那保养得当的面容微微抽搐着,可见气得不轻。
她用那样冰冷厌恶的眼神看着她。
“宁倾,我一直以为,你虽然脾性冷漠,但心地还是好的,没想到你会对一个孕妇下手,你太让我失望了。”
宁倾哆嗦着唇,脸色惨白。
她动不了,双手双脚疼得厉害,姿势屈辱。
只能用无神的眼,看向年冽与白泱泱。
女人还窝在她怀里哭个不停。
她看着他,“年冽,我没有。”
她不要求其他人信她,可至少他要信她。
年冽的身体紧绷着,复杂的眼与她相对。
她摇头,眸中水光荡着,乞求和期冀十分明显,似乎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
年冽的手拍着白泱泱的背,僵硬得不成样子。
宁倾望着沉默的他,“年冽……”
年母出声打断:
“你看他做什么?你不要忘了你们已经离婚了,现在要和冽儿结婚的是泱泱,不是你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
“……”
宁倾的心突然疼了起来。
他……为什么不说话?
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
年昀庭不知何时到来,站在年母身后,沉稳如洪钟的声音,震慑着在场所有人。
他手里捻着一串白玉佛珠,冷眉竖目,看着宁倾道:
“这样的女人,入过我年家的门都是对我们年家的侮辱。”
他冷酷下令:“还愣着做什么,去请家法!”
“是。”
“等等!”
原本双眼空洞的宁倾,在听到这两个字时,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所有人都看向年冽。
他顶着仿佛千斤重的重压,想为她谋得一丝机会。
“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没有弄清楚,这件事不能妄下定论。”
没人说话。
年冽抿唇,已经没有其他办法。
深呼吸后,道:“何况,我和她离了婚,她已经不是我们年家的人,不配动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