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年昀庭手中的佛珠突然断裂。
血红色的珠玉落在地上,清脆的声音一下又一下。
年昀庭被带走,送回年家,严加看管。
可年冽却感觉不到一丝解脱和高兴,反而倍感压抑。
止不住咳了几声,口腔传来咸腥味。
陆追连忙拿出药要给他,他抬手拒绝。
“少爷,董事长生病退位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公司也做了紧急公关。”
他终于如愿以偿,摆脱了年家掌控。
为何……他还觉得心如此痛、如此空?
年冽心知为何,调整了下情绪。
在陆追的百般劝阻下,他没有去医院,而是直奔某个地方。
站在熟悉的小区外,年冽心神恍惚。
再回到这里,他感觉自己在做梦。
心口的窒痛很明显。
年冽缓了缓,才提起沉重的步伐,踏进小区的大门。
摁响门铃,他静静地等着。
没多时,门开了。
来人看见是他,立马拉下脸,“你来干什么。”
没等他说话,宁母直接道:“我们家不欢迎你,你走。”
她欲合上门,年冽抬手抵上门板,嗓音晦涩。
“妈……”
“谁是你妈!”
宁母情绪很不稳定,忍不住嘲讽:
“我当不起杀人犯的妈。”
年冽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
屋内,宁父听见声音,走了过来,“是谁?”
宁母面色铁青,“没谁,就是晦气。”
年父却一眼看见了年冽地身影,诧异了下。
而后,“身体好了啊。”
年冽喉间苦涩,“已经好多了,爸。”
听到这声爸,宁父晃了晃神。
宁母听不下去,“倾倾已经去了,年冽,你不必在我们面前装模作样,她这辈子不会原谅你,我们宁家也不会!”
剧痛袭来。
年冽的身形晃了晃,好在陆追及时扶住它。
他的唇色近乎惨白,颤抖着说:“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人都不在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一家,你是想让倾倾死都不安宁吗!”
宁母的一句句控诉,如这世上最锋利的刀子,在他心上刮了又刮。
宁父扶着激动的女人,神情也不好看。
他对着年冽说:“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这拒绝,诛透了年冽的心。
他的眼中波澜起伏,“爸妈,我只是想看看她……”
“她不需要你的探视!”
“可我需要。”
年冽脸色苍白,双眼却通红。
他死死抵着门,即使胸腔的疼痛炸裂,他也没有松手。
向来英明决断、杀伐果决的男人,脸上流露出不属于他的卑微乞求。
“爸……不,叔叔阿姨,请你们让我看她一眼。”
就一眼。
宁母坚决不同意:“不行!”
年冽胸膛剧痛,腥甜泛上喉咙。
他还是不管不顾,“您让我见见她,我保证什么事都不会做。”
“……”
宁母说什么都反对,还是宁父理智,问他:“你可以进来看她。”
男人如死湖一般的眸,燃起了星火般的希望。
宁父却道:“但是年冽,你要答应我,这次看过她,往后,你都不要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