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也是妻!
再者,当初他同意离婚,完全是因为她处于不知真相的情况。
他怕他护不住她,只能以远离的名义来保护她少受到他父母和白泱泱的伤害,怎么现在……成了她拒绝他的理由!
年冽放松了口径,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那些隐晦的目的和原因。
“宁倾,离婚,是有逼不得已的原因!”
宁倾长睫掀动,要眨不眨。
“我知道。”
年冽的思绪卡了住,欣喜未上头,又听见她说:
“不就是因为白泱泱怀孕了,你急着给她一个家吗。”
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脚跟。
凉得人心尖发颤。
本就病着的身体,此刻心痛难耐。
宁倾注视着面容憔悴的男人,心头有些疑惑。
他从来都是一个极其自尊又敏感的男人,受不得一丝愚弄和羞辱。
她刚才几次三番与他过不去,他竟然还能忍着不甩手而去。
年冽,是这几年的失去,让你愧意难当,所以急着要对我好,来填补你心里的内疚?
可惜了。
这点好跟三年前的伤害比起来,微末到根本不值一提!
宁倾周身的温度降了些,连带神情也变得不可言说起来。
“没事的话,烦请年总记得避嫌,不要私下找我,否则被人看到,今天的事只会再重演一次。”
说罢,她推脱他的身体,没有推开。
头顶落下来一句沙哑的话语:
“跟我去吃饭。”
宁倾不由地皱眉,这人听不懂人话?
年冽二话没说,扯着她的手往电梯口走。
她本想挣扎,只是望着男人宽厚的后背,最终没有说话。
他拉着她回了二十八楼的总裁办,桌上已经摆好了送来的饭菜。
宁倾瞥了一眼,莲藕排骨,宫保鸡丁,水晶虾饺,油焖大虾,鲜奶冻……
几乎都是中式菜系,是她会喜欢的口味。
年冽坐了下,干净的手指开始拆分餐具,“你坐下,这些都是你爱吃……”
“我在国外呆的时间太长,习惯了淡味,这些味道都太重了。”
宁倾很冷淡,故意挑刺。
在看到他滞住的动作后,心里暗生出一种报复的快感。
她站直身体,由上而下地俯视着一桌的饭菜,大有不吃的意思。
年冽的眼扫过可口的菜色,一抹黯淡掠过眼睑。
他记得,她以前就喜欢中式菜系的。
有些事,在潜移默化地改变。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
浅浅呼出一口闷气,年冽望向她,神色说不出的平静。
“你不喜欢,我让人马上去换。”
“我不饿。”
“身体要紧,不要任性。”
“……”
宁倾见他这么淡定从容,夹杂着一丝温情与纵容,心里跟针扎似的。
她真是看不透他!
明明是想要弥补,却做出一副深情到要感动天地的样子。
用力咬咬牙,宁倾冷冷道:“我自己的身体,不用年总操心。”
年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仅有的血色,泛着一种青白交加的无力。
宁倾眸子一眯,嘲讽道:“毕竟我和你还没离婚之前,你也从来没有在意过我的好坏。”
男人的脸更白了,病态又灰败。
似乎灵魂出了窍。
宁倾不想跟他相处下去,扭着步子要走。
三两步到了门口,她回了头,在他欲言又止的痛惜的眼神中,丢下一句“请一天明天的假,有私事要处理”,拉开门走了。
没有一丝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