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都这样传闻,何况您当初确实因为其他女人而和宁小姐离婚,其后还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年冽小心地护着宁倾的肩膀,甚至想把她的耳朵和眼睛都捂住。
他怒视着那个男人,“我没有娶她!”
他从未想过要娶其他女人为妻!
那记者显然不甘心,继续说道:“可大家都说,是白小姐当初对不起您,所以您才会在婚礼上逃婚,还有……”
他的眯眯眼看向漏出半张脸的宁倾,声音在一众杂乱声里,显得尤其清晰觉厉。
“大部分人认为,是宁小姐知道您要结婚,因为她的不甘心,所以以死相逼,您是为了大义……”
“放屁!”年冽忽然吐出一句脏话。
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包括怀里一直在挣扎的宁倾。
年冽一只手捂住宁倾的耳朵,似乎不想让她看到他盛怒的一面。
他的眸子布满血丝,猩红得有些可怖。
“你们说的那些屁话都是错的,她没有对不起我,就算有,也是我年冽对不起她!”
“我心里的女人,从始至终都只有宁倾一个!”
这表白说来便来了。
没有一点预兆。
年冽以为,他对着她那么多次,一次都不曾把“爱她”说出口过。
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却是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了。
原来,并非他说不出口。
而是他怕,怕他的爱会成为她的负担,怕她不信,怕她对他的质疑……
然而,事已至此,他才发现,有些话不说出来,只会压在心里,久而久之就成了一道化脓的伤口。
时间越久,便越疼。
只有将它公之于众,这道以爱为名的伤口才拥有存在的意义。
那一刻,他如释重负,好像终于得到解脱。
他的黑眸扫过沉默的众人,锐利中含着参不透的情深。
字字铿锵,如同宣誓:
“不管你们如何猜测,从今往后,我都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她的不利谣言!”
……
静默的车厢中。
宁倾依偎着车门,目光落在车窗之外。
另一边,年冽端坐着,矜贵寡言,好似几分钟前发那番坚决誓言的人不是他。
陆追坐在前座,时不时地看后面两个人。
一不小心,被年冽逮住了。
对方压着嗓音说:“眼睛不想要,可以把眼角膜捐掉。”
“……”
年冽眼神阴恻恻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活体捐献也可以。”
陆追讪笑,“少爷,我还要给您做事,还是不用了。”
他在心里吐槽:这摆明了是因为少夫人刚才没对他的话作出回应,把这气发自己身上来了。
年冽扯了扯领带,心里很是烦躁。
她太冷静了。
冷静到他完全看不出她是怎么想的。
刚才他说的话,她到底信了还是没信。
余光不自觉地看向身旁的女人。
她还是那身旗袍,只是发簪取下,如瀑般的长发顺着后颈,乖巧地搭在后背上。
侧脸的轮廓温和,双眼里没什么神色。
等车到了年氏楼下,年冽欲开口,宁倾却推门下车,没有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