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宁倾那一脸拒绝聊年冽的模样,老爷子眼睛精光一闪,冲着她肩膀拍了一下,“你也真是,一个姑娘家这么凶,哪个男人中意你?”
宁倾动了动唇,“我干嘛要别人中意我。”
“嘿,你没结婚是这个德性就算了,结了婚就不能这样,自己男人也是要心疼,也是要哄的。”
宁倾奇奇怪怪,扯动唇角,懒得辩解。
“你自己想想,这世界那么大,两个人遇见多不容易,像我跟你婆婆走到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我现在都要感谢当初给我说亲的人嘞。”
宁倾:“哦。”
老爷子狠狠瞪着她,“哼,想当初,我爹说给我说门亲事,我那时候是整死都不同意,觉得你婆婆没文化,我自己好歹读过书嘞,就觉得我可以找个更好的,结果呢,最后还是让我爹妈做主,把你婆婆娶过门。”
“……”
“刚开始嘞,我还是不待见她,经常由着小事嫌弃她,你婆婆性子又温顺,别个欺负了她也不说,后来经过那么多事,你看看,现在还不是只有她一个人陪着我。”
婆婆打了一下爷爷的手,翻了两个白眼,却是懊恼又羞涩的表情。
宁倾眸光晃了晃,“所以呢?”
“所以人要晓得知足,晓得珍惜,今时今刻陪着你的人你不珍惜,对他坏,可能明天你就再也见不到他咯。”
宁倾终于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搁在大腿上的双手微微握紧。
老爷子握着婆婆的手,虚声说:“那哥儿以前真要是做错了事,这阵子的表现也够好了,丫头,你尚得放宽心点,原谅他一次。”
“……”
“别把他逼到绝境里头去,也别把你自个儿逼得没路可走。”
……
溪水潺潺,沟壑越来越宽。
年冽走了大抵十来分钟,就见到那偌大的溪谷潭水,发出震耳的轰响。
溪水清澈见底,小鱼儿畅快自在地游着,溪边盛放着一株株红色小花,年冽认不得那品种,只觉得好看极了。
他在那里顿住,望向远处的山峦,遥不见尾。
“……”
他克制地用手揉了下肩膀,休息了一会儿。
余光瞥见那红花儿,他心思一滞,花了几分钟时间,捏了一束绑好的花。
年冽一笑,转身往回走。
下来的时候,路还算好走,可上去就难多了。
尤其是他小腿上的伤没好完全,骨头隐隐作痛,没走两分钟就要歇一会儿。
而院坝里头,宁倾听完老人的话,估摸着时间。
半个小时过去,那人还没回来。
老爷子一眼看出她的心不在焉,出言调侃:“怎么的,他没回来,晓得担心了?”
宁倾抿住唇瓣,这次没有反驳。
老爷子先是诧异,后就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喜笑颜开,“你这要是担心,你就下去找找他,他往下探路去嘞。”
宁倾瞄了他一眼。
老爷子笑着,完全没有被戳穿的尴尬,继续怂恿:“下去的路好走,上来的路可难,他浑身都是伤,还被你整夜折腾得没觉睡,你还不赶紧去看看他。”
宁倾垂着眉眼,有一丝丝挣扎闪过。
老爷子二话不说,推着她到门边。
“去,赶紧去!不两个人一起回来就别回来了!”
宁倾踩在鹅卵石的石阶上,回头露出无奈的神情。
两人对峙了半天,她最终败下阵来,“您回去吧。”
转头,一步步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