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烈日炎炎之下,宁倾的目光越过一切,眺望着远处的群山。
男人听不到她的回答,怕得双手都在微微地颤抖。
他不敢看她的表情和眼神,他怕她的拒绝。
“在我们回去之前,宁倾,我想听你说给我一次机会!”
“……”
“好不好?”
他的尾音,已经抖到变了调。
宁倾直愣愣地盯着岸边一丛草中的小红花,视线一会儿模糊,一会儿又清晰。
年冽搞半天没等来的她的回答,松开怀抱,看向她的脸。
宁倾眼里恢复焦距,沾着湿气的睫羽垂了垂,柔弱到让人不忍再逼她。
年冽的心沉了下去,原本以为她不会再回应,宁倾却低低地说:“给我一点时间。”
他眸光一震,随及就有巨大的喜悦和庆幸冲上眼睑。
他的双手想抱她,又不敢再抱,“好!你说什么都好!”
只要不是拒绝!
宁倾看了一眼他的肩膀,“伤口流血了,你处理一下吧。”
年冽眼里有光,“不碍事……”
“我们就要准备离开了,你确定你这样能行?”
出来时爷爷才交代过,他的伤口不能沾水。
年冽被她这样冷静的语气拉回了理智,倒是没关心自己,问她:“你还好么,有没有哪里难受?”
宁倾舔了舔唇,注意到男人的目光,强行装作没在意。
“我没事。”
年冽不信,很担心地说:“你刚才的表现……”
“我怕水。”
宁倾的脸蛋上还有水珠滑落,越发惹人心疼。
“经过三年前那次之后,我就再也没下过水了。”
听她近乎冷淡的叙述,年冽的心跟刀子割过一般,“对不起。”
“……”
宁倾没再说话,扶着石头站起了身,望向上山的路,“走吧,回去了。”
临走时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能行吗?”
年冽掩下失落,勉强点头。
回去的一路,两人再也没有说过话。
只是回到院子里,两老看着两人身上半干的衣服,又是一顿责怪。
宁倾重新换了干净的衣服,来到院里,想到什么,问起婆婆:“您的药膏还有么?”
婆婆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好像在问:你的伤不是好透了,拿药膏做什么?
宁倾眼神变得不自然起来,不太情愿地向她解释:“他的伤口泡了水,怕严重了拖时间……婆婆,我们准备要离开了。”
婆婆听到这里,先是一愣,然后起身就走开了。
宁倾看着她走进厨房,眉头皱紧,心口像堵了一团棉花,有些难受。
没一会儿,婆婆出来,将盛着药膏的瓷碗递给她,一句话也不说地进了屋里。
这样的反应,让宁倾始料未及。
她心里不好受,还是起身把药膏送进屋里。
年冽正在清理伤口,她直接进了来,把药膏给了他。
他抬头,眼里有浅浅的笑意,“谢谢。”
说罢,他以为宁倾会头也不回地出去,没想到的是,她站在他面前不走了。
年冽细微地察觉到她的反常,停下手里的动作,笑意落下,认真地问她:“宁倾,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