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没亮,门就被敲响了。
年冽和宁倾都惊醒了,外头传来老爷子沧桑的声音。
“哥儿,丫头,醒了没有?”
宁倾还在发愣,年冽清了清嗓音,“爷爷,醒了。”
“快起来了,早点吃了饭上路,免得到时候折腾的时间更久。”
“好。”
窗户外头掠过老人佝偻的影子,年冽甩了甩头,看向身边的女人,还是一脸懵的状态。
他有些好笑,叫她:“醒醒了,宁倾。”
顿了五秒,等来女人一个哈欠。
年冽下床,掸了掸衣服上的褶皱,“我先出去,你收拾一下出来吧。”
宁倾:“哦。”
年冽出去,被冷风一吹,混混沌沌的脑子瞬间清醒。
厨房亮着,婆婆和爷爷正在忙着做早饭,门口的板凳上,放着一套干净的衬衫长裤,暗红色长袖和黑色长裤。
正在烧火的老爷子发现了他,跟他讲:“那衣服是我和老婆子以前买的,没穿过,新的嘞,说是等儿子结婚的时候穿,结果没等到,以后也没机会穿了,给你俩了吧。”
年冽眉头紧锁,宁倾刚出来就听到这话,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行,这是您和婆婆的,留着做个念想也行,我们不能要。”
老爷子眯了眼,“丫头,你们这下出去,你可知道你们要走多远的路?林里什么东西都有,你那细皮嫩肉的,磕了碰了自己不心疼,爷爷还心疼。”
宁倾不明白,“这跟我穿不穿这衣服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
老爷子板下脸,表情不好看了。
“但你们如果不要,就是嫌弃我和你婆婆的心意。”
宁倾还要争辩,年冽拉住她的手腕,冲她摇头。
罢了。
两人回房间换了衣服,出来时已经跟之前快判若两人。
看着这样稍微一穿就不同凡响的两人,老爷子就知道都是身价不凡的。
他也没说什么,笑着说:“嗯,好看!”
婆婆也笑了咿呀了一句,大抵也是在说合身、好看的话。
年冽和宁倾对视了一眼,没说什么。
然后,四人吃了最后一顿早饭,爷爷在柜子里翻出早年的一个黑色背包,帮着年冽将东西收拾了一下,干粮、水、药膏、驱虫的香囊……一股脑儿地塞进包里。
宁倾身上就什么也没拿,有点傻地站在边上,看着两人收拾。
天灰蒙蒙地亮了。
随着老人家一句“好了”,东西全都装完了。
几人没说话,老爷子看了一眼身边的婆婆,她就进了房门。
再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物件。
是一个红色丝绒盒子,看着很新,也被保护得很好。
爷爷笑说:“你俩过来些。”
两人照做。
他又说:“来这么久,我们也没啥东西好送你俩的,这是我和你婆婆结婚的时候我送她的礼物,如今在这山里也没有用处,送给你俩,权当留作纪念。”
“爷爷,这不行。”年冽这次也不愿收下了。
老爷子板正脸,拿着盒子要塞进他手里,“什么不行?给我拿着!”
宁倾红了眼眶,在一旁说:“我们以后又不是不回来看您了,您把什么都给我们,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