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冽如是回答,堵住了顾南浔的口。
“不要让她为难。”
年冽说着警告的话,话里带着锐利的锋芒。
“不管你是她的上司、朋友,还是追求者。”
顾南浔彻底失去了话语权。
宁倾自然也是想把他安顿在外的,毕竟她如今单身,如果带一个男人回去,总是容易让人产生误解的。
她思忖了良久,对着气鼓鼓的男人说:“既然是年总的意思,你就留下吧。”
顾南浔不可思议地看向她。
宁倾微微侧过脸,声音不大不小,“我们也不要浪费了年总的好意,你说对不对?”
顾南浔看了看她的脸色,再看向年冽的,重新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
“宝贝说得对,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心里的憋屈一扫而光,他推门下了车,宁倾降下车窗道:“你今天好好休息,我明天来找你。”
顾南浔弯下腰,与她对视,眼里笑意融融,“好,我等你。”
说完,他还向她飞了一个吻。
旁边,传来冷冽的男声。
“陆追,照顾好顾少爷。”
顾南浔身边的陆追点头,“是。”
车缓缓开走,消失在马路尽头。
陆追作出引路的动作,“顾少爷请。”
顾南浔脸上的笑落下,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一句话不说地走进帝豪那气势不菲的大门。
……
这边,不多时就到了宁家的小区。
宁倾二话没说,拉门要下车。
结果,车门已经被反锁。
年冽冷声对司机道:“下车。”
司机立刻照做。
宁倾看他这姿态,已经猜到他想做什么,好生坐回到座位上,“年总有什么事,请直说。”
手腕猛地被拉住,接着后背就被按在车门上。
“年总,年总。”
头顶的男声压制、沉闷,像是从胸腔内部逼出来一般。
“回到鄢城,我在你嘴里又变成年总了?”
面对他咬牙切齿的质问,宁倾眉头都没动一下。
她掀动如蝶翼般的长睫,没带任何感情地说:“您说错了。”
“……”
“不管在哪里,您对我来说,都是上司。”
年冽心口钝痛,却是不死心地问:“那在落霞沟的时候呢,我又是谁!”
“……”
如死一般的安静蔓延开来。
他看着她颤动的眼睫,一心底升起一点微末的希望。
她却说:“工具。”
年冽的大脑当下死机,眼前一白——
“……工具?”
“没错。”
“……”
“我需要你带我安全地走出那里,所以……”
“所以那时候你对我的态度才会有所缓和,才会接受我对你的好,才会关心我……因为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是这样吗?”
年冽接着她的话,说出下文,心里像刀子在割,疼得眼前不清。
宁倾简易回答:“是。”
那一瞬间,他的身形不稳,差点从她身前栽过去。
宁倾眉眼清冷,又补上了一刀。
“那时你对我说的,要我着眼于眼前,放下过去。”她掀眸看他,意正言辞地说:“我并觉得我有错。”
一股荒凉,伴随着麻痹,窜过四肢。
年冽眼底的光散去,没有焦距的视线,缓缓落在她手腕上。
宁倾知道他在看什么,先发制人道:“话已经说明白了,我对您没有半点所图,请您把手环的钥匙给我,毕竟这份礼物是值得珍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