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年澈也觉得自己这话好笑。
那个一向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男人,怎么会有可怜的那天?
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他也不信。
宁倾问:“你想说什么?”
年澈欲言又止,从旁边扯下一张便签纸,写下一个地址。
“我只想说,嫂子,有些事情是可以澄清的,我不是想让你原谅我哥,我是想你……能放过自己。”
宁倾的手不可控制地抖了下。
年澈看在眼里,充满复杂的眼睛盯紧了她,“如果你想知道了解三年前的一些事,可以去这个地方。”
他将便签推给她。
宁倾垂眸,映入眼帘的,是“鄢城看守所”五个大字。
她眉心狠狠一拧,拿起便签,“这是什么意思?”
年澈的表情变得难以言喻,“你……”
突然,宁倾手里的便签被夺走。
“呀,这是什么?”
伴随着高扬的男声,男人坐在了宁倾身旁。
她晃眼一看,顿时气闷。
“顾南浔,你干什么!”
被叫的男人脸上戴着大墨镜,左耳上的蓝钻耀眼夺目,即使看不到眼睛,也能想象到他桀骜不驯的表情。
顾南浔用食指拉下墨镜,瞄了一眼对面的年澈,又把墨镜推了回去。
仔细地看着手上的便签,“这是什么……嗯,看守所?”
宁倾要抢,他抬高手臂,她便够不着。
宁倾恼怒,“还给我!”
顾南浔完全不理他,翘着二郎腿往后一靠,手顺势搭在了沙发靠背上,以占有的姿态,将宁倾圈进自己的势力范围内。
他指了下宁倾,冲着对面的年澈道:“喂,小子,这个女人已经有老公了,麻烦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她。”
宁倾:“?”
年澈的眉心不由地锁紧,上下看了顾南浔两眼,低声问:“嫂子,他是……”
“他……”
“嫂子什么嫂子?她是我老婆!”顾南浔高声打断两人。
年澈正眼看向他,眉目逐渐冷下来。
“这位先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当然!我说,她是我老……啊!”
宁倾揪住了顾南浔的耳朵,站起身来,抢走了他手里的纸条,然后怒目而视:“你闹够了没有?”
顾南浔也生气,脸红脖子粗地反驳:“我没有!谁叫你今天不理我!”
“我说了我有工作,很忙!”
“那你有时间跟这个小白脸吃饭,就没时间回一下我的电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被人指着的年澈慢慢明白了现在的处境,看着争执的两人,不紧不慢地端起咖啡喝了两口。
宁倾整个人像被丢进火里,浑身火辣辣地烧着,“你能不能讲讲道理,工作为重,我哪里有时间回你电话?”
她吭哧地磨着牙,眼里有火光。
“还有,他不是什么小白脸,他是我弟弟!”
年澈端着杯子的手顿了下,然后若无其事地放下。
“什么弟弟,你哪儿来的弟弟?”
宁倾扶额,根本不想再解释。
顾南浔摘下墨镜,怒视年澈,“你说,你是她哪门子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