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父拳头捏紧了,被宁母按住,含泪摇头。
他忍住怒火,看向别处。
“我以为从前是旧识,一而再再而三地退步,不嫌弃你们宁倾是个二手货,可我没想到我真是看错了你们!”
“妈!”
宴司辰急忙打断。
“你胡说什么!”
宴母推开宴司辰,气得面容扭曲,“我说错了吗!她女儿自己不自爱,也不擦亮眼睛,跟错了人,现在又要来祸害你……我以前当是她可怜,识人不清,我现在算是看出来了,她根本就是活该!”
“你住口!”
宁父终于忍不住了,含着火气的眼睛看向宴母。
“倾倾是什么样的,没人比我们做父母的更清楚,她不是那样的人!”
宴母冷笑,“那你叫她来啊,她现在出现我就收回我说的所有话,向你们道歉!”
宁母拉住宁父,眼里是泪水,极其歉意地说:“对不起,倾倾她……”
她说不出理由,只能向着宴母低下姿态。
“倾倾是我的女儿,她做错事也是我们父母的责任,你怪我们就好,请不要恨她。”
宴母之前就不满意自己被宁母压着气势,现下见她低声下气,气焰更嚣张了。
“怪你?怪你有什么用,怪你难道你女儿就会来吗!”
“……”
宁父抱着宁母,无言以对。
这件事上,是他们宁家对不起宴家。
宴母越看越生气,“亲生的都不一定能养成好人,何况还不是亲生的!”
宁家父母脸色一变。
宴司辰突然高喊:“妈,你够了!”
“……”
“婚礼是我要举行的,宁姨和宁叔也是我强行要求来的!”
他捏紧拳头,看向自己不可思议的母亲,艰难启唇:“倾倾早就说过,不愿意和我结婚,是我……非要试试。”
是他想赌一赌。
赌她对他有没有一点感情。
事实证明,一切都是他异想天开。
宴母的表情突然开始变得不可言喻起来。
宴司辰走到宁父和宁母面前,“宁叔,宁姨,对不起,我妈的话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宁母握住他的手,泪眼婆娑,“是我们对不起你,司辰。”
宴司辰眼角红了。
“司辰,趁着时间还来得及,及时停下来吧。”
宁父皱着眉头,跟着劝道:“她怕是不会回来了,司辰,不要让你爸妈再寒心。”
“……”
宴司辰闷声不语,眼底闪过千万情绪。
他再看了一眼路口,那里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经过。
她不会来了。
宴母看着他那么犹豫,恨铁不成钢。
她顾不上自己儿子,拉过一旁呆若木鸡的主持人,“你,现在回大厅去,想办法把客人们送走。”
主持人震惊,“……我?”
宴母一个冷脸,他不干也得干了。
“好吧,我尽力……我这就去。”
说罢,他还没有眼力地问了一句:“要说明新娘的情况吗?”
宴母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用,你把人送走就好。”
“……”
身后的脚步声跑远了。
宴司辰的心里像压着一块重石,几经忍耐,他才克制住惊天动地的痛意,没有阻止宴母的做法。
他垂在两侧的手松了。
任由失望与悲伤,湮没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