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走廊内,年澈和宁倾并排着。
年冽率先说:“嫂子,你最近没事吧?”
宁倾想到了半个月前发生的一切,笑容很勉强,“没事。”
年澈哪里看不出她的为难,他说:“我哥他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抱歉,我没能阻止他,害你成了现在这样。”
宁倾说:“这怎么能怪你。”
要怪,只能怪她自己不够坚定。
她舒了一口气,人比在年冽面前放松许多。
“很多事是我没有处理好,所以导致了大家变成这样。”
她爸妈,宴司辰,她和年冽。
所有的矛盾,都是基于她。
解铃还须系铃人。
无论如何,能结束一切的,只有她。
年澈望着她素白的小脸,内心酸胀,很不舒服。
“你真的还好吗?”
宁倾笑了下,“不好能怎么样,你能帮我离开他?”
年澈哑声了。
“开玩笑的。”
宁倾拍了下他的肩膀,笑容真挚了许多。
“不要把我对你说过的话告诉他就好。”
年澈被她的笑容晃了一下神,激动道:“我不会!”
他当然不会。
那会成为他的秘密。
宁倾放心了,“那就好。”
两人下楼,她套上了佣人递过来的大衣,要送他出去,年澈赶紧拒绝。
“我有手有脚,自己会走,天太冷了,你不用送我出去。”
宁倾却说:“没关系,我当是透透气。”
她拢紧大衣,走在他前面。
他没办法,只能穿好外套,戴上围巾跟上去。
外面是真的冷,夜里的气温更是降了好几度。
宁倾双手揣在口袋里,嘴巴里呼出的气息变成了白雾。
年澈看着她小小的身子,地上的影子也小小的。
他心里突然生起一种无力,有些无法释怀。
面前的女子那般美好,像星星一样。
她是该属于更好的人。
想着,他又苦笑了下。
说实话,他的哥哥对她诚然不够好。
但那又如何?
不管好不好,那个人都会是他哥。
宁倾见他很久没跟上来,转头看去,男人冻得脸色微白,微微呆滞,隽秀的眉目隐隐透着成熟后的稳重。
她有些欣慰,回头向他走去。
“想什么呢?”
年澈低着头,看她逆光的面容,鬼使神差地问出一句话。
“宁倾,那个时候,你是真的打算和宴司辰……结婚吗?”
宁倾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但还是回答他:“真不真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已经不能再有一场婚礼了。”
“为什么?”
宁倾凝着对方,笑意淡了很多。
“你怎么这么喜欢问为什么?”
年澈面容严峻,不像是开玩笑,“我不明白。”
“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就像你年轻的时候谈恋爱吵架,分手都要大吵大闹才好,而成年人的世界里,吵闹变成了禁忌,就算是分手也是无声无息的离开。”
年澈不懂谈恋爱的事,他到现在都没有遇到过一个真心喜欢的人。
甚至于对她……
他都不明白是什么感觉。
宁倾笑容温丽,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像摸小孩子。
“你以后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