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母冷下脸,凸显了往日没有的尖酸刻薄之态。
“同样是顾客,她还没付钱,我就有资格买。”
“可是这位小姐比您先来啊。”
“先来怎么了,她是客人,我就不是?这就是你对我的态度?”
宴母很不满意,冷冷瞪着柜员,“去把你们经理叫来,我要投诉你。”
“对不起,请您不要投诉我!”
柜员要哭出来了,不停地向她道歉。
宁倾在一边听着,终于忍不住开口:“等等。”
保镖拖拽柜员的动作停下来,看向她。
宴母也没想到她还有勇气开口说话,睥睨着宁倾:“怎么,你要跟我争?”
宁倾忍了又忍,压下了胸口的憋闷,看向贵妇,勾起一抹合适的笑来。
“宴阿姨,您是长辈,又是宴家女主人,不必为了一只手表动怒。”
宴母冷眼看她,眼神轻蔑又嫌恶,晃伤了她的眼睛。
“你是从哪里看见我生气了?”
“……”
她不屑地盯着宁倾,此刻是怎么看她怎么不顺眼。
“我儿子被人骗,处处护着那骗子不说,她还敢大言不惭地站在我眼前,我可没生气,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柜员。”
宁倾忍着那赤裸裸的羞辱,“既然您没生气,那就不要和她计较了。”
她走到展柜前,拿起礼盒,目光如水。
“只是一只手表,您想要,拿去便是。”
这语气已经够忍让了,可宴母还是鸡蛋里挑骨头,怎么都不满意。
她夸张一笑,眼神像刀子一样,半点情分不留。
“你这说的,就像是你让给我,而我是夺人所爱。”
宁倾深呼吸,“您想怎么样?”
宴母眯眼,再也没有两人初见时的温和慈爱。
“什么叫我想怎么样,宁倾,你就这么跟长辈说话?”
“……”
“也难怪,你父母没什么资历,养出你这样的女儿也不奇怪。”
她没说一句粗话,却是把宁家所有人都骂了一遍。
宁倾忍不下了,“宴阿姨!”
她气恼,眼里发出锐利的光泽。
“是!不管什么缘由,是我对不起宴家在先,您怎么羞辱我、骂我,我都可以忍,是我的错,但这跟我爸妈没有任何关系。”
宴母的表情变得奇怪,仍旧言语尖锐。
“养不教,父之过,你这么没有教养,难道不是你父母的错?”
宁倾不管了,她对任何一个侮辱她父母的人都没有忍耐力。
“我如果没有教养,就不会任您辱骂了这么久都没有回敬您一句。”
她垂下僵硬的手,面容冷了下来。
“您作为宴家女主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别人,这就是您所说的教养?”
“你……”
宴母死死瞪着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还嘴!
周围有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听在妇人耳朵里就是催化剂,怒气噌噌往上冒。
她恶狠狠地望着宁倾,“你是不是以为你靠着年冽,我就不敢动你?”
宁倾绷紧身子,宴母气得笑了。
“亏得我儿子对你一心一意,这么多年来那么喜欢你,我本来是支持他的,就算你结过婚、流过孩子,我都以为你至少是个懂分寸、知进退的孩子,现在一看,简直是我瞎了眼!”
宁倾一脸冷漠,“您现在看清也不晚。”
宴母被怼得面容抽搐,不复温婉。
“好……既然你爸妈纵容你,我这个做阿姨的就好好替他们教教你以后怎么做人!”
她高高扬起手,周围传来尖叫。
宁倾凝神,要抬手去挡。
一声怒喝炸开——
“谁敢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