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和年昀庭面面相觑,宁倾看着他们犹豫的神色,继续道:“你们讨厌我,我也恨你们年家,不要掺和到一起当然是最好的,但我还需要一点时间,只要你们告诉我……我昏迷的真相,我可以离开年冽。”
明显的,宋婉脸上有了动容。
宁倾不急,就那么看着他们。
好一会儿,宋婉悠悠的声音传来。
“可以。”
宁倾再一次赢了。
宋婉也没有打算隐瞒了,直截了当地说起那件事。
“你昏迷跟车祸有关系,但不是车祸直接导致的。”
宁倾问:“那是为什么?”
宋婉眼神凉凉,“当初你和你姐姐来找冽儿,在路上发生了意外,你姐姐抢救无效,你太过于悲痛和自责,受不了那样的痛苦,成天郁郁寡欢,你爸妈拿你也没办法,宴司辰无奈,正好他手下有医疗团队在研究一种药物。”
宁倾听得心尖发颤,那种不安与颤动像是来自灵魂深处。
她轻轻按住胸口,想抑制那抹不安。
“什么药物?”
“让人忘记一切的药。”
宁倾的心犹如被击中。
宋婉看着她呆滞的神情,奇怪一笑,“可惜的是,当时那种药还不成熟,但你执意要试药,没人拦得住你,所以……”
“所以服用药之后发生意外,我……昏迷了三年?”
宁倾不敢置信,竟是她自己要求用药的?
宋婉目光锁定她,唇瓣微动,“没错。”
“……”
宁倾心中卷起了惊涛骇浪。
任她怎么想都想不到,事情的最后竟然是如此!
那抹惊异如同电流,传遍全身。
她脑子一片空白,耳边却响起一声声呐喊:
“错了,错了,不是她说的那样!”
宁倾脱口而出:“你没骗我?”
宋婉握住年昀庭的手,气息怏怏,“宁倾,你要的真相,我已经给了,你可以不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不可能!”
宁倾猛地站起,一种情绪冲上头顶,让她没有多少理智可言。
宋婉和年昀庭看了过来。
她愣愣地盯着二人,嘴唇动了好几下,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她为什么不信。
慌忙之中,她说道:“是我自己要求试药,那就是我自己的问题,我父母和宴司辰何必要瞒着我?”
宋婉哑了声音。
她握紧拳头,心反而安定下来。
“既然是我自己做的选择,这么几年,为什么连年冽也不肯告诉我真相?”
宋婉的眸光细细一闪,不紧不慢道:“不管怎么说,你姐姐死在来找他的路上,你们一家都是一个德行,把错归咎到他身上,他应付你就够辛苦,再带上你姐姐的死,以你的性格,你会放过他?”
“……”
“我儿子没那么蠢。”
宁倾听着女人云淡风轻的语气,不管是宁愫的死,还是她被隐瞒、失去了那么几年的记忆,这些过错似乎在宋婉眼里都不值一提。
一股奇异的怒火从心口攀升,愈演愈烈。
她死死盯紧二人,“好一个不管怎么说!一个人的生死,在你们眼里轻如蝼蚁,是不是你们年家人就是高人一等,其他人就无关紧要!”
失去了宁愫,他们一家都不得安宁!
这种失去亲人的切肤之痛,没有经历过的人果然没办法感同身受!
宋婉不说话,年昀庭低着嗓子道:“你要的真相,我们已经给你,不要逮着其他问题不放!”
“死的不是你儿子,你当然不会在意!”
宁倾的怒火节节攀升,到达了顶峰。
“真这么厌恶我们宁家,你们当初为什么要同意他娶我?!”
宋婉眯眼,“你以为我和他父亲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