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复雕花的大门外,保镖排成一排,拦在门前。
“宴少,人已经进去通报了,您稍等。”
回望男人,他衣衫褶皱,满脸憔悴,下巴上的胡渣长出来,像是在家关了很久,看着憔悴又狼狈。
不远处,两道身影逐渐清晰。
宴司辰顾不得形象,冲上去大吼:“倾倾!宁倾,是我!”
如果不是保镖拦下他,大概他已经冲了上去。
年澈看了眼激动的男人,再看向身旁的女人。
她没有太多情绪外露,像是对这样的场面无动于衷。
她走到保镖身后三四步的距离,停了下来。
宴司辰沧桑至极,再也没有了之前翩翩公子的温润模样。
他看见她的一瞬间,竟是笑了。
像是看见了生命里唯一的光。
“我就知道你会来见我的。”
宁倾打量了他几眼,皱眉问:“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
宴司辰望着她,眼里的深情缱绻。
他不回应,宁倾也不多问,“找我有事吗。”
这样冷淡的语气,让宴司辰愣了一愣。
他晃了晃神,赶紧说:“倾倾,你跟你爸妈吵架了是不是?”
宁倾没有正面回答,“这是我的家事,司辰哥,你不该管这么多。”
她表现得太过疏离,让一旁的年澈都觉得诧异。
可宴司辰太冲动,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
他的两只手还抓在保镖肩上,想越过他们却又做不到,心里火烧火燎的急迫。
“宁叔宁姨这两天很难过,宁姨又病倒了,说是……”
他将那几个字说不出来,宁倾适时接下。
“我跟他们断绝关系了。”
“……”
“所以,他们现在如何,与我无关。”
宴司辰震惊,年澈也惊呆了。
这是他们都没想到的。
宴司辰心绪凌乱,“倾倾,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不,不可能,你不是这样的人。”
他像是胡言乱语,抬眸时,目露凶光,满是愤怒。
“是年冽逼你的是不是?他用你爸妈的安全威胁你?一定是这样,你不要信他的话,就算你跟他在一起,他也不会放过宁家的!”
男人这般激动,站在那里的女人却是一点动静没有。
她清绝的面上没有丝毫动容,只问了一句:
“那你呢。”
宴司辰蓦地停止推搡的动作,脑子慢了半拍,“什……么?”
“你这么关心宁家、关心我,是为什么?”
宴司辰凝滞住,有几分艰难地说:“宁叔和宁姨是我的长辈,我当然应该关心,至于你,你怎么会不知道我为什么关心你?因为我爱……”
“宴司辰。”
突然,她叫出了他的全名。
男人的目光狠狠晃动,这是她第一次以这样的口气叫他的名字。
他丝毫不觉得欣喜,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恐慌。
宁倾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她笑时,让人如沐春风。
一旦不笑了,那双黑亮的眼睛看着你,只让人觉得冷漠钻心。
她说:“你家跟我家,不过是二十年前的一点微末情谊,这点情谊早在之前婚礼失败后就已经耗尽了,你该听你妈妈的话,离宁家和我都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