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倾出了客卧,回到主卧,没想到年冽还在。
她诧异,“你怎么没走?”
年冽刚从浴室出来一身水汽,短发湿漉漉,看着比平时柔软可亲许多。
他揉搓着湿润的头发,“不走了。”
宁倾难免觉得好笑,“虽然我之前没有办过婚礼,但是我也知道风俗。”
年冽停下动作。
她说:“你今晚不该在这里。”
年冽放下毛巾,黑眸淡淡,“如果我偏不走,你要如何?”
宁倾面上没有什么变化,耸耸肩,“不能如何啊,婚礼是你亲自操办的,你说了算。”
“……”
她从他面前经过,要去浴室洗澡。
年冽握住她的手,将她带进怀里,低眸间,眼中星光闪烁。
“你话里的意思,是在讽刺我?”
宁倾疑惑,“讽刺什么?”
“你说,你以前没有办过婚礼。”
宁倾顿住。
说来也是好笑。
她跟他已经结过一次婚,却是没有办过婚礼,只因为那时的她配不上他的婚礼。
年冽凝视着她的眼睛,突然打断了她的想法:“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定定看着他,他沉声下来,低迷的声音让人很难不信服。
“那时没有办婚礼,是因为你的情况不适合,不是我不想。”
他抵住她的额头,看她微出神的面容,是他从始至终都爱着的那张脸。
他感性地道:“宁倾,没有人会比我更想给你一场完美的婚礼。”
“……”
宁倾的后背一震,下意识地要退离他身边。
他的大掌用力揽住,她退不了半分。
就好像,无论她做什么,他都在他的掌控范围内。
宁倾心惊,抬眸看他。
与他幽深似墨的眸对上。
她心口漫上来恐慌和躁动,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眼看着她就要慌到穿帮,年冽拥紧了她,“你可以质疑一切,但不要质疑我对你的感情,宁倾。”
她顺势埋头在他怀里,鼻间是他的气息。
霸道,侵略性极强。
她喉咙像是被人掐住,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点头来回应。
“……”
年冽拥着她,视线垂落在地。
深沉。
不发一言。
等到双腿发麻,他才缓缓送开她,“我知道按照礼节,我今晚不该来见你,但是爷爷和婆婆来了,你肯定会高兴,也许就顾不得其他。”
宁倾小声说:“我哪里是那样的人。”
年冽眼里积累了笑意,“你有多开心,不用我提醒你,但是明天是我们的婚礼,很早就会有人来替你打理,我不想你精神不好,嗯?”
宁倾揉了揉眼角,乖乖点头。
他摸了摸她的长发,温柔,极尽了宠爱。
“我要你做这个世上最美的新娘。”
女人的眼里终于渗出点点羞涩和蜜意,“在你眼里,我不做新娘,就不是最美的了?”
他抚摸着她的脸颊,柔情万千,“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美的。”
“……”
那一瞬间,宁倾差点被他眼中的情深感动。
她晃了神,笑容深到有些刻意,“我知道了。”
年冽抵着她的额头,手指恋恋不舍,嗓音略微喑哑道:“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