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倾回过神来,抿了抿红唇,没有反驳。
事实上,她不是可怜她,只是觉得世事无常。
时隔三年,那个曾经把她害成这样的人,竟然会那般凄惨地死在监狱里……
不是说,她是年母的人吗?
她怎么会……
恍惚间,宁倾想起之前某个夜晚,年冽回来时脸色不太对,她当时问过他,他什么也没说。
只怕,那时就是得知了白泱泱的死讯。
苏以诺观察着宁倾的表情,说道:“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要我是她,确实是死了更好,要不然一辈子呆在不见天日的监狱,我一定会疯的。”
疯。
她确实已经疯了。
上次她去看她的时候,她不是已经精神不正常了吗?
苏以诺眼里出现一点讥诮的神色,“我还听说了一点事。”
宁倾看着她。
她来回踱了两步,“虽然听说她是得了绝症,治不了才痛死了的,但我也听到了另外一些事……”
她靠近宁倾,宁倾后退两步,显然很戒备。
她噗嗤笑了出来,也没有介意。
“说是有的人觉得她活着碍眼,没必要存在于这个世上了,所以就送她一程……”
“不可能!”
宁倾出声打断她。
苏以诺反问:“怎么不可能?”
“她关在那里,已经做不了任何威胁人的事,留与不留有什么分别?他根本不必要她等的命!”
她有些激动了,苏以诺静悄悄地凝视着她,慢悠悠地说:“宁倾,我还没说是谁。”
宁倾全身一震。
苏以诺面无表情,“你联想到他,是不是潜意识里就觉得,只有他才会做这样的事?”
“你住口!”
她揪紧了两侧的裙摆,无力反驳。
苏以诺冷笑了一声,不明不白地说了一句:“你也不过如此,他怎么会这么相信你?”
“……”
宁倾深深呼吸,心里的慌要溢出来。
她极力掩藏着心慌,指着门说:“我有点累了,请你出去,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苏以诺见好就收,丢下一句“你自己想想清楚”,扭着步子离开。
宁倾身形不稳,靠向身后的梳妆台,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呼吸着。
“……”
两分钟后,她调整好了心情,叫人把两位老人叫了来。
婆婆坐在边上,一直握住她的手,慈爱地看着化妆师在她脸上动作着。
老爷子站在她身后,表情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其他。
离婚礼仪式还有20分钟,有人提醒之后,佣人要帮宁倾换上婚纱。
宁倾正愁不知怎么拒绝,老爷子说:“你们先下去,我想再跟我孙女说几句窝心话。”
女佣们面面相觑,虽然不知道这二老的来历和出处,但年冽对他的恭敬是看在眼里的。
她们听话地退出了房间,老爷子见门关上,满是皱纹的脸凝重下来。
他说:“丫头,你跟我说实话,你们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直接要结婚了?”
宁倾知道他感知敏锐,没想到竟然这么直接就问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
婆婆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