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
“嗯,情况紧急,需要我处理。”
还是那番冷冷清清的口气,宁倾倒也不在意。
她说:“这次谢谢你了,缇娜。”
不仅在HE帮了她,这次也是她为她和父母筹备好离开的事。
缇娜跟身边交代了一句什么,嗯了一声,宁倾说:“我跟公司那边联系过了,可能要等两天再回去,有些事还没处理好,所以……”
缇娜知道她想说什么,“房子你们先住着,时间不是问题,你要走的时候再说。”
“好。”
“没事我挂了。”
宁倾突然想到宁母的话,急忙阻止她:“等一下!”
缇娜问:“还有什么事。”
宁倾思考了片刻,不由地失笑,“嗯……刚到这儿,我跟我爸妈提到了你,他们知道你救过我,想谢谢你。”
光洁的走廊中,缇娜的脚步忽然顿住。
她清透的目光定在一处,带着异域风情的五官端正而惊艳,透露出一丝丝异样。
很快,就消弭下去。
她的红唇动了动:“怎么谢。”
“他们想请你吃个饭,见你一面。”
“……”
女人沉默了。
宁倾没有察觉到什么,继续笑着说:“我爸妈知道我还活着,已经非常感激了,这下知道几年来都是你在帮我,把你当成他们的恩人,想见一下……”
她的话没说完,但缇娜已经知道她的下文。
红唇微微抿紧,吐出三个字:
“不用了。”
宁倾的热情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声音被冻住。
缇娜依旧冷漠,丝毫不像是对待朋友,“我没时间,也不喜欢见生人。”
生人二字,隐隐透出一种强调的意味。
宁倾知道她脾性很奇怪,生冷又不喜与人打交道,所以她对她一直保持着一种……好奇。
她不问,是出于对她的信任。
也是因为她比谁都清楚,缇娜不会回答她那种私密的问题。
宁倾勉强笑了,“好吧,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为难你。”
电话那头又传来男人的声音,缇娜马上说:“等我回来再说。”
然后,电话就断了。
回来?是在国外么?
还有,是她出现错觉了吗?刚才那个男人的声音,怎么有点像顾南浔?
至于是不是顾南浔,宁倾也无从得知。
她喝了大半杯水,起身走向一间卧室。
因着今天太累,整个人放松下来,扑到床上,没两分钟就睡着了。
——
同样的夜。
寂静无声。
两盏车灯照破黑暗,驶进了结了霜渍的大门。
车门打开,下来的男人气势逼人,身上还穿着婚礼上的那套礼服,面容沉寂如水,阴沉的目光寒凉摄人,比这冬夜还要冷上几分。
陆追和年澈跟在他身后,折腾了一天,累得手脚抬不起来,愣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男人不理他们,径直上了二楼书房,两人屁颠儿屁颠儿地跟上去。
年冽脱了外套,把它随意甩在沙发上,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盒烟和打火机,噔的一下点燃,动作一气呵成。
年澈小心出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