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吼落下,走廊里回荡着他的余音。
阮意被一把推开,男人冲进了房内。
她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想去安慰一下宁倾,又看见她身边有人。
这一次,她不敢懈怠,主要是年冽好像已经气疯了。
她对着顾南浔假笑了一下,转头一脸严肃地走进房间里。
门关上了,走廊陷入昏暗。
顾南浔紧绷的神经松了些,好担心地察看起女人来。
“Ning,你没事吧,你……”
问话戛然而止。
女人双眼无神,目光呆滞,一点表情都没有,好像是灵魂被抽空,只剩下一具躯壳。
她恍恍惚惚,眼里逐渐聚拢了光,一笑,眼泪落了下来。
她逞强道:“我没事。”
顾南浔的身体某处突然疼了起来。
比下巴还疼。
“真的……没事?”
女人笑,“真的。”
“可是你哭了。”
宁倾的脸僵凝,抬手摸向自己的脸。
触及到了温热后,她后知后觉,自言自语:“我怎么哭了……好奇怪,怎么回事?”
她边哭边笑,疼进了他心里。
“Ning……”
“Tiny,我应该是病了吧?眼睛好难受,我不想哭的,可是……”
顾南浔隐忍着疼痛,哑着嗓音问:“为什么不告诉他?”
一个小小的误会而已。
如果她愿意,其实很容易就能解释清楚的。
宁倾咬着唇瓣,哭着摇头。
“我不能……”
就让他一直误会吧。
他们共同的人生,自此就能被结束了。
他会恨她,像她恨他一样。
也如他所说,他再也不会爱她了。
这不是很好吗?
她也不用再担心他会来纠缠自己了。
何况,他也已经有了新的未婚妻……
“……”
顾南浔不明所以,用力抱住她,心疼无比。
他恼怒万分,却又无可奈何。
现在,他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赢了。
无论好坏,他在她心里留下的伤痕,怕是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他的眼角也湿润了,语带哽咽:“哭吧,没关系,我在这里。”
“……”
宁倾揪紧他胸前的衣领,顾不上环境和周边,压抑地大哭。
酒店的安保人员听着声音赶来,看到了这一幕。
顾南浔警告男人别靠近,那两人左右看了看,没有其他的事,就静悄悄地退了下去。
他心酸又无力,蹭着她的头顶,温柔至极。
“哭吧,哭够了我带你回家。”
一切的暴风雨,似乎就要止步于此了。
顾南浔看了一眼那扇门,疲累地闭上了眼。
房内。
阮意站在客厅里,听着书房里剧烈的声响,吓得心脏突突直跳。
第四个保镖被赶了出来,她赶忙上前,“怎么样?他有没有事?”
保镖苦着脸,“先生把书房能砸的东西全砸了,手臂上被刮了一条伤口,流了很多血。”
阮意被惊呆了,随后骂了一句“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保镖也没办法,陆追和年澈都被年冽支去做其他事,像是故意不要他们跟来,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他们这些手下都快被吓死了。
“阮小姐,还是您进去看看吧,再这样下去,只怕先生会把自己伤得更严重的。”
阮意杏眸一缩,指着自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