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意哼了一声,往椅子上一坐,“这叫乘人之危,你懂不懂啊你!”
年冽冷笑,“还没到这一步。”
“行,你现在说没到,到时候人家两个人和好了,我看你上哪儿哭去!”
阮意不遗余力地嘲讽他,他不置一词,静得不知道是在跟谁赌气。
……
宁倾在房间里,呆呆地坐了一个下午。
再有人敲门时,天色已经暗下来。
“谁?”
“是我。”阮意的声音还是很有辨识度的。
宁倾走过去开门,阮意乖巧地说:“吴伯差人叫我们去吃饭了。”
她看了眼她身后的男人,对方正以冷淡的眼神看她。
她说:“好。”
三人跟着下人,一起到了用餐的地方。
吴伯站在一旁,笑容可掬,“菜色不好,不知道各位喜不喜欢,还请就将着吃。”
宁倾先说了句谢谢,才落了座。
年冽和阮意都道了谢,三个人围着半大的圆木桌坐下来。
吴伯看着三人,“怎么过了一下午就少了一个人?”
“……”
饭桌上,年冽与阮意都看向宁倾。
她本不想解释,奈何几人直直地看着她,好像她不给个理由就不罢休似的。
她默默叹了口气,“吴伯,南浔他有别的事要忙,所以出去了。”
阮意撑着脑袋,“嗯?顾先生不是米国人吗,怎么对这周围这么熟悉,竟然还有事情忙。”
宁倾牵强地扯动嘴角,“嗯。”
之后,她便不说话了。
阮意已经把她拆穿了,和年冽对视了一秒,对方的脸色属实不好看,她也乖乖闭了嘴。
总之,没有顾南浔这个话痨的存在,一张桌上的三人都没有人主动挑起话题,心思各异。
饭后,宁倾说了一句“吃好了,你们慢用”,就匆匆离开膳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找到自己的手机,心情很窒郁,迫切地想打电话给顾南浔,要告诉他些什么。
可手机上的页面停留在那个人的名字上时,却又失去了刚才的勇气,踌躇不定。
她要告诉他什么?
说他很好,换做五年前,她一定希望自己爱上的人是他?
还是说一切不是他的错,是她分得不清,让他误会?
不,他并未误会。
从始至终,他都是抱着最热忱、善良、温柔的心来温暖她的。
面对这样的他,她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了。
“我该怎么办?”
宁倾握着手机,烦躁得只能自言自语。
旁边的房间传来了声音,她细细听了一下,没有听到人的声音。
宁倾不想分神在意其他,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做着心里建设,但直到月亮升起、天上的亮光彻底消失,那个电话都没有拨出去。
另外一头,某条清冷的街道上,身形修长的男人漫无目的地走着。
到一个十字路口,他望着停在红灯前的车辆,感觉自己的心也走到了十字路口。
迷茫得不知去何处。
他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是他刚从路过的便利店买的。
抽出一支,不太熟练地点燃,夹在指间,迟迟没有送到口中。
“……”
顾南浔恍惚,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