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愤地骂了这么一句,手术室的灯就灭了。
医生走了出来,阮意上前询问:“医生,他怎么样了?”
宁倾和顾南浔也走了过来。
医生取下口罩,脸上肉眼可见的疲倦。
他看向阮意,问:“你是病人的家属?”
阮意点头,“我是他的未婚妻!”
“……”
顾南浔下意识地偏头,看向宁倾。
女人没有多少表情,眼神淡淡,有些许的紧张。
他抿了唇,没有言语。
医生端着官方的口气,“左腿小腿粉碎性骨折,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太多,而且病人吸入了大量热烟和有毒气体,导致缺氧昏迷。”
阮意听着,小脸皱成了一团,“这么严重。”
医生说:“放心吧,已经都处理好了,但病人要卧床休息,那腿如果再受伤,极有可能会影响以后的生活,所以一定要好好养两个月。”
“……”
宁倾的脸色发白,顾南浔扶住了她。
她摇头,医生继续道:“病人需要静养,可能会昏睡几个小时,你们家属好好看着,醒了记得来找我。”
阮意点头,“好,谢谢医生。”
医生走了,年冽被护士推了出来。
阮意握住推床,跟着护士把人推走了。
经过宁倾身边时,她只看到了男人苍白骇人的脸色。
“……”
走廊空了。
顾南浔看着宁倾,她揪紧了两侧的衣角,沙哑道:“回去吧。”
顾南浔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
阮意看着护士把年冽安顿好,那只受伤的腿打了石膏,高高挂起,昏睡的神态依旧看得出疲倦与憔悴。
她跟护士说了谢谢,站在一边很久,“你说说你,起个火非要回去救人,人救了,你自己差点没了。”
就不能冷静点,理智地等其他专业人士去救?非搁那儿英雄救美。
这下好了,把自己救躺下了。
“……”
男人安稳躺在床上,像是为了反驳她,嘴里开始低吟。
阮意不大乐意地靠近他,听见他一声声地叫:“宁倾……倾倾,不要走……”
她嫌弃地离他远了些,然后抱着双臂嘲讽:“人家心里都没你,你做梦还念着她。”
“倾倾……倾倾,你不能死。”
阮意没好气地放下手,她妥协了,“算了,看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去叫她进来看看你。”
她走出病房,往走廊上看了看。
一个人也没有。
走了?
阮意踏出房门,整层楼都找了一遍,结果发现人是真的不见了!
“真是过分!也不知道你喜欢她什么,长得好看吗?”
她回到病房,忍不住跟年冽吐槽。
男人突然沙哑地接过她的话,“你说什么……”
阮意吓了一跳,“你醒了?这么快?”
医生不是说要几个小时?
男人泱泱地闭上眼,又睁开,“她人呢。”
“走了啊,顾南浔来接她,然后两个人就一起走了。”
年冽咳了两声,“她手受伤了……”
“行了你,关心关心自己吧。”阮意摆不出好脸色,“我去给你叫医生。”
女子的脚步渐远,房间陷入安静。
年冽掀着眼皮,眼前晃过的是炙热的烈火,女人悲伤的眼泪。
窗外的雨声滴滴答答,落在略旧的玻璃窗上,像极了某个人的眼泪。
年冽重重呼出一口气,腿和胸腔痛得厉害,他想动了动,发现很难,只能无力地闭上眼睛。
窗外的雨,淋进了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