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浔的脸色变了变,没有人回答她。
她拿着药,来到年冽病床的另一侧。
“医生说了,你腿的情况还有待观察,接下来需要静心休养,配合医生,两个月就会好的。”
年冽听到那时间,俊眉轻皱,“什么时候能出院。”
“最好在医院观察半个月,之后再说回去的事。”
阮意把药一样一样地拿出来,一齐递给男人。
他微微偏头,躲避了一下。
“吃药,你还想不想好了?”阮意语气有点凶。
年冽看向宁倾,她从呆愣中回神,有点茫然。
阮意说:“倒水啊。”
她忙地低头,又倒了一杯水,下意识地递给床对面的阮意。
阮意奇怪地一笑,“又不是我吃药,你给我做什么?”
宁倾转向年冽,男人黑眸沉邃,她不想多看。
好在他也没有要为难她,伸手接过。
宁倾有些乱了,抬头叫住顾南浔:“Tiny,我们……”
“顾先生。”阮意突然叫住了顾南浔,笑眯眯地说:“你是姓顾吧?”
顾南浔和阮意没什么交集,以不解的眼神看她,她没有一点介意,“我找你有点事,能不能麻烦你跟我来一下?”
顾南浔下意识地以为她是想给宁倾和年冽两人相处空间,直接拒绝:“不行。”
“为什么?”
顾南浔语塞,只能说:“我和阮小姐不熟,没什么好说的。”
阮意也不遮不掩了,指着宁倾和年冽道:“他们两个很熟,或许有话要说。”
“……”
“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两个当事人处理一下的。”阮意的小脸淡淡,没有了之前对宁倾的热络,让人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事情说开了,或许之后才不会彼此影响。”
她悄无声息,掀开了几人一直以来试图逃避和藏匿的事情。
宁倾正不知所措,阮意便点到了她的名字。
“你说对吗,Ning?”
宁倾能怎样回答,她只觉得阮意此刻的眼神有些逼人。
或许是因为她和年冽此前的关系,她竟然生出一种怯意!
“嗯。”
阮意抱着双臂,“既然如此,顾先生和我就暂时回避一下吧。”
她先朝着门口而去,顾南浔没有动作。
阮意回头,“不走?”
想听他们两个互诉从前的衷情?
阮意觉得那样的话,大抵会更有意思。
“你要是不想走的话……”
顾南浔直起身,提步朝着她走来。
而后,在与她擦肩而过时,回眸深深看了一眼宁倾。
宁倾的双唇动了动,他已经走了出去。
阮意说:“你们慢慢聊,最好,把所有事都说清楚。”
门啪的一声被关上了。
宁倾后背跟着一紧,条件反射要逃离,却又在想到阮意刚才的表情时,硬生生地停住。
他在看着她。
她硬着头皮,逼迫自己保持冷静,随后搬过一张椅子坐下,深呼吸了一下后,抬起头,郑重道:“这次,谢谢你救我。”
病房里静静的,他手上打着的吊瓶正一滴滴地往管子里流,匀速,平静。
年冽也比以往沉静了许多,低声问:“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