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倾他们到了京都,阮意就自己走了。
她和顾南浔回去,宁父和宁母问起这几天的事,宁倾只是口头上带过,没有细提,也没有说起火的事情。
吃过晚饭,宁父和宁母心疼她,让她早早回了房间休息。
宁倾洗浴之后,就爬上了床。
就是刚躺下不久,一边充电的手机就响起。
她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喂,谁?”
年冽听得出她是在睡觉,顿时气笑了,“你睡了?”
宁倾嗯了一声,“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年冽恨得牙痒痒,“这么晚了,你还记得被丢在医院的我么。”
宁倾费力地睁开眼睛,瞧着漆黑的房间,“你应该好好休息。”
那边传来呼啸的风声,夹着男人的吐息。
“你们都走了,叫我休息什么?”
“……”
“你回去,为什么不告诉我?”
宁倾翻了个身,“明天就是比赛的截止时间,阮意也回来了,我以为她会告诉你。”
事实上,阮意不仅没有告诉年冽,还撒谎先跑了。
他当然也知道他们会提前回去,但没想到的是没有一个人想起他。
年冽这心底又闷又恼,“她说不说是她的事,可你呢?宁倾,你为什么会忘了我?”
宁倾觉得他这话有几分无理取闹的意思,阮意做错了,他不怪她,她没知会他一声,她就是错了?
因为是睡觉,最近也累得厉害,她脑袋空空如也,好像忘了很多事。
她反问:“我为什么要记住你?”
“……”
“我要去哪儿是我的事,跟你没有关系,你也管不着,还有,别拿你那命令人的口气跟我说话,我很烦。”
年冽黑眸一缩,声调不由地拔高,“你说什么?”
“我说,没事就不要打扰我。”
说完,宁倾摸着手机挂了电话。
机场外,男人坐在轮椅上,身后是专程来接他的保镖。
年冽捏着手机,气得最后却是气笑了。
她刚才软绵绵的语气,又有点凶,似乎和平时的她相差甚远。
大概真的是累惨了。
年冽如是想着,恼怒慢慢褪去,剩下的是些许欣慰。
“先生,还要等吗?”
手下主动问了一句,毕竟这深冬的天实在太冻人。
“回去吧。”
年冽一声令下,手下恭敬地替他开了车门,再两人合力,将他连人带轮椅一起搬到车上。
夜,越来越静谧。
车消失在了马路那一头。
……
翌日,清晨。
宁倾醒来之后,彻底忘了昨晚的事。
她有条不紊地洗漱完毕,挑了一件米色毛衣裙,配上卡其色大衣,将长卷的栗色头发甩到背后,套上高跟鞋,带上比赛需要的设计图和实物,和顾南浔一起去了永夜大厦。
两人在大厦楼底下,碰见了正好前来的阮意。
阮意面对宁倾,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憋出一句:“好巧。”
宁倾愣了下,点了点头。
“快一点,要来不及了。”顾南浔提醒道。
刚才两人在路上堵了车,赶来的时间本就完了,现在还差十分钟就截止时间。
“好。”
宁倾应下,三人前后进入大门,上了电梯。
宁倾有些不安与忐忑,也说不上是为什么。
八楼很快就到了。
门开了,阮意见她没动静,先走了出去。
宁倾站着没动,顾南浔叫她:“Ning,想什么呢,到了。”
她恍然回神,点头,拎着装着设计图纸和实物的手提袋,深深呼吸,踏出电梯口。
然而,没走两步,迎面撞上来一道黑影。
“你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