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年澈给他打过的那个电话,他忍下关切,冷淡道:“我要用卫生间。”
宁倾点头,要侧身让出来。
可他和轮椅就挡在门口,一点位置都没有。
她清了清嗓音,“你往后退一点。”
男人不动。
她露出疑惑,只见那面容冷漠的男人脱口说出:“需要你帮忙。”
宁倾愣住,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年冽似乎不介意,抬起那双深幽的眸子,尤为冷静严肃,“我要上厕所,你扶着我。”
宁倾听明白了,耳根一红。
“不行,男女有别,我要怎么扶你?”
“该怎么扶就怎么扶。”
他说得很轻巧,可宁倾脑海中已经构建起了他站着、她扶住他的场面,羞耻感瞬间炸裂。
“不行,我做不到!”
她直接拒绝。
年冽望着她通红的脸颊,起了点心思,“怎么,护工不该做这些?”
护工当然应该做,甚至比这更过分的都可以,但是……
宁倾彻底慌了,尤其是在他具有压迫性和审视性的目光下。
“我……我不专业,做不了这些。”
年冽却直接捅破了她的心思,“你是怕看到什么?”
他用着那张矜贵禁欲的脸,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对比实在是太强烈!
宁倾只觉得心跳加速,脸上的热气一层一层地冒。
年冽仿佛不知道她害羞,得寸进尺地说:“怕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够了!”
宁倾恨不能捂住自己的耳朵,一双眼睛都有些红了。
她看着他,又是羞,又是恼,狠声咬牙,“我扶你,你别再说了!”
年冽竭力压制笑意,可唇角的弧度还是忍不住。
他抬手掩唇,遮挡住肆意的笑容,声音克制冷淡:“推我进去。”
宁倾脑子一热说出来的话,已经没有收回的可能。
她窘迫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又觉得自己逃不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当自己瞎了、聋了,什么也不知道!
不就是一分钟的事吗?
没关系。
他就算是故意刁难,她也能忍!
宁倾深深呼吸,不停地给自己做心里建设。
年冽后退了一些,她折过身,跟机器人似地推着他进了厕所,然后极其别扭生硬地扶着他站起来。
男人也没想多折腾她,配合着站稳了。
宁倾原本以为是个忍忍就能过去的事,但听到水声时,她的心态还是彻底崩裂了!
羞耻!
太羞耻了!
她有一天竟然会沦落到要伺候自己的前夫上厕所!
这几十秒简直是煎熬……不,她这辈子的阴影!
她忍不住,将头死死抵在他手臂处,麻痹着自己的感官。
年冽拉上裤链,侧头看了她像鹌鹑一样,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象征性地咳了一下,提醒她:“你掐痛我了。”
宁倾猛地松开手,往后退了好几步,没敢抬头看他就往后倒退,然后冲了出去。
年冽的身形侧了侧,转移重心后站稳。
看着她逃跑出去的门,他挥动长睫,阴影落在眼睑,遮盖住其中的情绪,耳朵映成了一片好看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