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着实刺耳了。
年冽的眉心拧得更紧,“宁倾,你给我好好说话。”
他动什么手段了?
宁倾哪里顾得上其他,只觉得眼前的男人半分道理不讲,“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年冽黑眸低沉,“那你说说看,我动什么手段了。”
宁倾深呼出一口气,语气里不可抑制地带上了讥讽。
“年总财大气粗、权势滔天,想做什么不行,何况是插手一场比赛。”
“……”
眼见他表情不好,宁倾心里更不舒坦,索性将全部都说了出来。
“上一场比赛里,是你从中作梗,换了我和阮意的题目对吗?”
年冽的眉心拧成一个“川”字,薄唇紧紧抿住,“你觉得是我做的?”
宁倾怒极反笑,“难道不是你?”
所有参赛选手中,既有这样的权势,又和她有过节的,除了他年冽,她想不出第二个人。
可男人没有一点心虚,抬眸与她四目相对。
“不是我。”
“……”
为了让她相信,他甚至坦言:“我不会对你用这样的手段,阮意不需要,你也不需要。”
宁倾却觉得他还是在为阮意着想,明知道那是应该的,可她想不明白。
参赛的人那么多,对阮意有威胁的不止她一个,为什么他只针对她?
是见不得她好?
看着宁倾冷漠的神情,年冽黑眸沉沉,“你不相信?”
“你有什么值得我相信的。”
就一句话,挑动了年冽的怒火。
他搁置在轮椅扶手上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神色克制,“所以,在你心里,我就是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男人?”
宁倾站在他跟前,不回应。
跟默认似的。
年冽的唇角微微抽动,忽而笑了。
“宁倾,你把我看得太高了。”
“……”
“这是场全国性的比赛,珠宝界上下有多少人看着?按照你的想法,我要为了让阮意赢,背后用这种龌龊的手段,但你有没有想过,这样赢得不光彩就罢了,让人知道之后,阮意将来怎么在珠宝界立足?”
他眼中游荡着悲凉,还有些许受伤。
宁倾被惊动,理智回笼。
有些不确定,又有些迷惘。
年冽见她仍旧不信,自我嘲讽道:“我年冽是对你做过很多混账事,也用尽了手段留你,可事实证明不是所有手段都有用,我也没那么蠢,让全天下都知道我针对你。”
听完这一番话,宁倾心思错乱,胡乱发问:“那在上一场比赛里,阮意为什么能越过所有人、提前上去抽题?”
年冽紧绷的下颚松动一分,不得不承认:“我只是为了避免她排队浪费时间!”
还有,就是她在场,他想让她看到他对别的女人好!
想让她知道,他就算没了她,他身边也会有其他女人,他也不是非她不可!
可事实是,她根本就不在意,反而阴差阳错,误会是他在背后搞鬼。
宁倾哪里还有心情去看他是什么表情,脑海中闪过一幕又一幕。
她还是不明白,“不对……阮意分明和我出现了同样的问题,不是你做的,谁会刻意刁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