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睛,回身来到他身边。
他手里,摸索着药膏的外壳。
年冽没太多表情,“坐。”
她坐上沙发,见他取出药膏,要亲自动手,她惊慌,“不用,我可以自己来。”
年冽说:“你看不见。”
她刚和他牵了一路的手,经过那么暧昧的时刻,怎么还能面对他的亲昵?
宁倾慌乱地站起身,“我去卫生间,那里有镜子。”
说着,也没等他同意,夺过他手里的药膏就冲进了卫生间。
年冽没有阻拦,看着浴室的门关上。
一名手下走过来,“先生查到了。”
他凛神,“说。”
“在酒店的那个女人,是楼家的大小姐楼鸢,此前宁小姐跟她见面的次数不少,还有三年前也是以她的名义送宁小姐去HE的,我们的人没弄错的话,三年前救了宁小姐的人,就是她。”
年冽凛冽的眼神一滞,“她是楼家人?”
“是,此前要跟我们年氏合作的是她起意,后来出了事……也是她取消了跟我们的合作。”
“……”
一系列的事件在年冽脑海中串联到了一起,某些事逐渐清晰起来。
可她是楼家人,也就是说她和楼清月脱不了干系。
楼清月对宁倾又这般针对……究竟是因为什么?
有些事明朗,有些事终究还是在迷雾中,让人看不透彻。
卫生间的门有了洞开的迹象,年冽沉沉道:“你先下去。”
手下会意,悄然离开。
宁倾正好出来,脸上的口罩摘下,长发也披散下来,侧脸半遮不遮的。
她直接越过了他,“我做饭,你休息会儿吧。”
年冽不打算让她做这些事,但她没回头,避他如蛇蝎。
“……”
罢了。
他说:“你小心些。”
宁倾滞了滞,应了声“好”,进了厨房。
她清洗了食材,把鸡和玉米、山药放进炖锅,加了些补药,就搁在火上小火炖煮。
看着时间不太够了,她将就着做了几个菜,端上了餐桌。
好在年冽没有挑食,也没有嫌弃,她放下了心,洗洗手出了去。
没吃两口,年冽主动说:“今天发生的事,你可以说给我听。”
宁倾犹豫着,他没有逼迫,反倒是少见地给了她商量的意思。
不过,她迟疑过后,并不打算交代什么,“没什么好说的。”
年冽的表情讳莫如深,“你跟她认识多久了。”
宁倾夹菜的姿势顿在半空,神情恍惚,“……三年多了吧。”
这么一说,她也才发现,她和缇娜竟然已经认识快四年了。
这么长的时间里,她对她极尽了解,知道她的一切,帮她,开导她,给她安稳的工作。
可她对她呢?
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顾南浔说出一切,也许她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宁倾也嘲笑起自己的愚蠢和天真,一个人接近自己,怎么能说是毫无目的?
年冽说:“所以三年前是她带走了你?”
宁倾抽回心神,摇头否认:“不是她。”
年冽紧锁眉目,“是谁?”
“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