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楼清月说话,旁边一个女人给她搬过来一张独立小沙发。
“哎呀,清月姐都发话了,姐姐你也就坐下再说吧,站着怎么说?”
女人的态度突然就变得殷勤起来,前后相差太大。
宁倾没按她说的做,仍旧看着楼清月,对方满脸戏谑的笑容,也不说话。
“行了你,都怪你刚才说话难听,把人家得罪了。”一个女人骂了刚才那个一句,上前挽住宁倾的手,笑得谄媚,“来,妹妹,别介意啊,你先坐下,和咱们清月姐慢慢谈。”
宁倾被她强迫着,坐在了低矮的桌子旁。
眼见如此,楼清月也并没有打算放过她。
她叫她:“宁倾。”
宁倾与她对视,她幽幽然地笑问:“我是什么时候给你发消息的来着?”
宁倾沉默了片刻,“上午。”
“上午……啧啧,这天都黑了你才来。”女人惊讶地捂住嘴巴,“那……是你让清月姐等了你一天?”
众人又惊讶了。
换做他们任何人,可能现在已经没命走进这个包厢了,
“……”
宁倾抿唇不语。
楼清月抿酒,“既然是来迟了,你也需要按照规矩,接受点惩罚。”
宁倾下意识地抗拒,“如果我不呢?”
楼清月笑意盈盈,双眸含着冰。
“不的话,就没什么可谈的了。”
“……”
宁倾想立马走人,楼清月看出她的意图,无意地说:“你这一走,也不知道顾家该怎么办。”
宁倾欲起身的动作顿住。
楼清月晃着酒杯,从半透明的水晶杯壁中看见女人的影子。
“你可以选择离开还是留下。”
宁倾握紧手心,坐稳后问:“什么惩罚。”
很明显,她已经妥协了。
刚才那猥琐的男人正盯着宁倾的脸看,用那自以为磁性的声音说:“惩罚嘛,很简单,我们这是酒局,来晚了的,自罚三杯就好。”
宁倾很反感,想说自己不会喝酒,但楼清月刚刚的威胁还响在耳边。
她看着一个女人倒了三杯酒,分量不多,每个半杯。
她将三个酒杯推了过来,“来,姐姐干了吧。”
“……”
宁倾沉默着,一双清透的眼里没有起伏,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那些人眼里物欲横流,像是要看她的笑话,又像是不屑地鄙弃她的妥协。
她垂眸,眼中映出灯光斑斓的酒杯。
里面是穿肠毒药。
男人看她半天不伸手,嘲笑道:“什么意思啊,该不会是要说不会喝……”
酒字没出口,他就瞪大了眼睛。
女人干脆地端起一杯,仰头而尽。
没等人拍手叫好,她又端起一杯,死命往嘴里灌。
然后,是第三杯。
宁倾忍着喉咙火烧一般的灼热感,啪地将酒杯磕在桌上。
她眼前有些不清,“说吧,什么事。”
包厢安静得可怕。
谁也没看出,一个如此柔弱的女人,竟然一连喝下三杯烈性酒,还如此清醒!
楼清月也为她的匪性惊讶,终于是正眼看了她,下令道:“你们都出去。”
一下子,包房里全被清空。
灯光调节成亮光,宁倾不适地眯了眯眼,不太看得清女人的表情。
楼清月说:“看不出来,你还这么有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