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么可怜,我好心给你提个建议吧,现在,你可以抱着你的冠军,和那个姓顾的回米国,把所有事都忘掉,安安生生地过一辈子,永远不要回来。”
她的话语犹如女巫的诅咒,带着轻慢的蛊惑与按捺不住的浓烈嘲讽。
“……”
宁倾耳边全是她刺耳的笑声,以及如野兽嘶吼的风声。
她不知电话是什么时候挂断的,喉咙间蓦地传上来血腥味。
脑海中一白,彻底失去意识。
陆追看她晃了一下,没来得及反应,就见她整个身子往下倒去。
他低骂了一声,顾不了其他,立马将人拉了回来,“少夫人,少夫人!您怎么了?”
女人没有应答。
他哎呀了一声,抱起她上了车,提前打了个电话,然后一路开回了云璟一号。
宁倾感觉到一阵颠簸,有陌生的声音响起,但她就是睁不开眼睛。
等到人声消失,她鼻尖抽动了两下,小声地说:“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对不起。”
柔软的大床上,女人小声呓语,夹着哭腔,让人心疼。
一道身影慢慢靠近,看着他露在被面的手,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握住。
“别怕。”
“是我害了你,年冽……对不起,你别死,我不是要你死。”
模糊中,她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
他的身影近在咫尺,她的眼泪肆意奔流。
是梦?
她不知道。
只是死死握住他的手,像握住最后一根稻草。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一定要赢的……你别死,我还不起,年冽,你不能死。”
男人的大掌宽厚,温热的气息让她的眼泪越掉越凶。
他有些许疲惫,像是隐忍着什么,含着宽慰,叫她安心。
“我不会死。”
她依旧哭得厉害,手死死攥紧他的。
“我不要你死!”
“好。”
他温柔至极,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臂,安抚道:“我不会离开你。”
“……”
慢慢的,她的哭声小了。
他极其有耐心地轻哄,怕她睁眼,更怕她哭泣。
他的心轻轻抽痛,幽深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哭得满脸眼泪的女人。
抬手,温柔擦拭。
门口有了点响动。
灯光由着门开的缝隙,映入漆黑的房间里。
那男人站在门边,小声又小心地提醒:“少爷,您该回去了。”
暗黄的光影落下那人苍白如纸的脸上,他身下的轮椅依旧,身躯微微佝偻,腰部极其不协调。
年冽留恋地看了一眼女人,“嗯”了一声。
她死死握住他的手,好像知道他要离开了,脆弱无比地乞求:“不要走。”
他抿唇,藕青色的唇透着病态。
陆追看出他的犹豫不决,宁倾又像是要醒了,连忙催促:“少爷,您伤着呢,为了少夫人的安全,您不能这么早就暴露。”
他戳到了他的软肋。
年冽的眸底沉郁,不发一言。
“少爷!”
他一个眼神,陆追止住话语。
“……是我多嘴了。”
说完,他慢慢退出了房间。
室内再次阴暗下来,静谧而安详。
年冽看着宁倾,目光温柔缱绻,似有千言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