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五官深邃立体,颇有一副国外女子的精致与绝美,那双含情的眼睛柔美漂亮,只是此时里面游荡着晶莹剔透的眼泪。
宴司辰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
“抱歉,是不是撞疼你了?”
他要伸手去察看女人,谁知她突然退后,无比悲伤地看了他一眼。
然后转身跑开。
“……”
宴司辰的手停下空中。
“司辰哥,怎么了?”
病房里传来宁倾的问话。
他回头,“没什么,一点小意外。”
他拍了拍袖口,发现上面有一处颜色,比周围略深了一些。
是刚才那姑娘的眼泪。
宴司辰心里有一点点怪异的感觉,明明是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他怎么会有点异样的熟悉?
是太久没见着其他女人了?
他这么自嘲着,回身问了一句:“你今天约了别的朋友来看你?”
病床上的女人摇头,不明所以,“没有啊。”
她哪儿来什么朋友?
宴司辰若有所思地点头,然后说:“好吧,你快休息了,我去叫宁姨过来。”
男人的脚步走远了。
宁倾想着他莫名其妙的问话,朋友?
她怎么想也想不出几个人来,索性沉溺回了刚才与宴司辰的谈话里。
夜色下,灯影阑珊,高楼林立。
一破旧的底下仓库中,一个男人被绑住手脚,被身后的人推了一把,“老实点。”
男人脸上一块青一块紫,嘴角渗出的血迹快要干涸,长发湿哒哒地搭在头皮,那双阴冷的眼不改,盯着前方座位上的矜贵男人,露出不耻的笑。
“请问我是犯了什么事,要把我抓到这儿来?”
看着装傻的男人,年冽冷冽的脸上没有一分表情。
陆追站在年冽身后,看着自家少爷不变态,那修长的手指一下下敲击着座椅的扶手,像是死亡倒计时。
他的表情更冷,“楼迟,楼家二夫人楼婧的养子,年24岁,6岁时父母因得罪了道上的人被乱刀砍死,由楼二夫人领养到身边,常年蜗居在老宅中,足不出户,但是传闻是专门负责二房上不了台面的那些事,包括买卖、暗杀、绑架、勒索……”
“够了!”
楼迟突然出声,面容冷得发白,蜿蜒的皮肤看上去诡异极了。
他咧开嘴,紧盯着不言语的男人,“大老远的把我从京都截过来,年先生应该不是想让我听这些。”
楼迟自己都没有想到,宁倾没死。
不仅没死,害他被楼清月一顿责骂,他气得找了个酒吧买醉,醒了就被打成这样,随后才知道自己竟然已经从京都回到了鄢城。
年冽的黑眸毫无波动,削薄双唇抿了抿。
楼迟继续阴笑,“又不是第一次见面,有话直说。”
这话一出,年冽周身的温度降低不少。
确实不是第一次见。
第一次见面,是他让人制造车祸,并且捅了他一刀。
这个男人当时就站在那山崖边,眼睁睁地看着那辆车掉了下去。
年冽死死按捺住狂躁和暴戾,冷冷开口:“为什么要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