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我爸妈回来了!”
年冽的动作滞住,视线瞥过来,问她要如何。
她咬牙,心里慌极了,“不能让他们知道你在这里。”
然而,那声音已经越来越近。
宁倾拉住他的手腕,“你躲一下!”
年冽却说:“我没做亏心事,躲什么。”
宁倾发自内心地感到无奈。
她爸妈一直都不喜欢他,他这么光明正大地出现在病房里,连她都可能会被连累。
她都不知道自己出离的担忧是从哪里来的,就是不希望她爸妈更讨厌他!
“你出现在这里就是错!你不该来……算了,你赶紧躲一下。”
年冽错愣了一秒,扫过整个病房,“往哪里躲。”
她也不知道啊!
宁倾急得把他往里拖,瞄见卫生间,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年冽看出了她的意愿,脸色暗沉,“我拒绝。”
“拒绝无效。”
宁倾一把推他进了去,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不要说话,不要闹出任何动静,我会想办法支开他们。”
说完,她当着他的面就把门合上了。
刚刚转身要去拉窗帘,病房的门开了。
宁父和宁母一前一后,顾南浔跟在最后面,进来都有些诧异。
“倾倾,你怎么起来了?”
宁倾的双手不自在地挥了挥,“我……闷得慌,起来做一下手的复健。”
宁母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了过来,责怪道:“这么冷的天,你下床干什么,床上多暖和。”
“妈,我受伤的是手,不是腿。”
“管它是手是腿,你是个病人,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样子。”
宁母搀着她的手,把她往床上扶。
宁倾有些担心地瞄了一眼卫生间的门,不太情愿地坐到床上。
顾南浔走过来,嘀咕了一句:“本来就闷,你还拉窗帘做什么?”
他两下把窗帘拉开,窗户也关得死死的。
明亮的光线顷刻进去房内,刺得宁倾眯了眯眼睛。
宁母自顾自地说:“关上好,外面风大,一会儿把她吹凉了,就关着吧。”
顾南浔点头。
完了之后,宁母非要宁倾躺回床上,让宁父给她盛了一碗鸡汤。
“刚炖好的,热着呢,快尝尝。”
宁倾说好,宁父把小桌子给她按上,拿了个小勺子放进碗里。
这些天,她都试着自己做些事。
比如自己吃什么,洗漱什么的。
但到目前为止,情况不是很理想。
宁倾看着那碗,深深呼吸,试着捏住勺子,舀了一勺,动作极其缓慢地往嘴边送。
但是,她那手控制不住地颤抖,汤汁在勺里颠簸,她心里更急。
一下子,勺子掉回了碗里,砸出清脆的响声。
几人的目光射了过来。
宁倾勉强一笑,“我没拿稳,想事情去了。”
她的理由并不高超。
宁父心疼,“手还没好完全,你不要急,让你妈喂你喝。”
宁母要去端碗,被宁倾伸手挡住。
她很坚持,“不用,我可以的。”
“……”
宁父和宁母面面相觑,眼里已有愁色。
她调整呼吸,再次捏起勺子,又慢又小心地往嘴边送,同时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