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浔的眼睛一眯,伸手过来。
宁倾闭眼,感觉肩上一轻。
顾南浔拎着黑色风衣,冷眼质问:“谁的?”
宁倾看着他,心里一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
“姓宴那家伙的?”
宁倾正要说不是,顾南浔掂量着衣服来了一句:“算他还知道心疼你。”
“……”
他把衣服丢在座位上,拍了拍手,看着很是嫌弃。
见宁倾站着没动,他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看什么看,还不快滚回你那床上去。”
宁倾属实无奈,想跟他说话,看他正在气头上,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她就暂时作罢了。
宁父和宁母赶回来,看着宁倾在,松了一口气,只是她不免又被教训了一番。
趁着机会,她把年冽的衣服收了,整整齐齐地叠好,那小心的姿态,看得顾南浔一阵低咒,说她住了个院,莫名其妙地少女怀春起来。
宁倾没搭理,相安无事地过了两天。
年冽倒是天天瞅着机会来看她,她每一次都摸索着去见他,回来都是满脸通红与羞怯。
这种感觉,是她从未有过的。
接连过了一周,顾南浔感冒了,休息了几天才来医院看她。
宁倾想着宴司辰说过的话,还有年冽,包括她自己,心情十分繁复。
她盯着沙发上坐姿不规整的男人,问:“感冒好了?”
顾南浔头也没回,哼了一声,像是不满她这几天的不闻不问。
宁倾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有事想跟你说。”
又是这副口气。
顾南浔不耐地瞥了她一眼,“你是存心想让我不痛快是吧。”
自从她住院以来,她眼里就没有过他这个人,现在突然来这么一下,是想干什么?
宁倾觉得有些事不能再拖延了。
昨天,年冽对着她软磨硬泡,愣是不准她之后再回米国。
其实,她也想了想,目前的形势已经不再简单,她的手是这样,回HE也没有太大的用处了。
她说:“比赛期间,我跟你说过,有的事等我比赛结束后再谈。”
她这么一说,他就知道是什么了。
顾南浔垂着脑袋,从小桌子上拿下一颗橘子。
宁倾说:“本来很早我就应该跟你谈的,可因为回到鄢城,前后花了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来得及。”
“……”
“现在,我觉得我想得很清楚了。”
宁倾下定决心,要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她其实觉得自己很残忍,也觉得自己配不上他那份真挚的喜欢,更觉得他能找到一个更好的女人。
只是这些日子以来,他给自己的太多太多,她连从前那样随口的拒绝,都已经做不到了。
男人好像不知道她的心思,慢条斯理地剥着橘子皮,飘逸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甩动。
剥下一颗完整的橘子,他走过来,递给她。
“喏,我和阿姨挑的,很甜,你尝尝。”
宁倾眼神晦涩,“Tiny……”
“橘子里含的维生素很丰富,适合你这样的病人,尤其是身体本来就不好,多吃水果是好事。”